这话我听着是有些熟悉的,可不就是兜率宫那日,猴子让吕仙在扇子上题的那八个字么?
可我记得的,却不是这句,而是一千年前灵山法会,还是燃灯佛祖案头一棵歪脖树的我初见猴子时,脑海中响起的靡靡之音——
你若长留,我自欢喜。
在我神游太虚之时,唇上再次一凉。
猴子干净清透的食指尖轻轻在我唇锋点了一点,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下口,随即俯身吻了下来。
“唔嗯…”我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若说方才猴子一触即分,如梦似幻,这次却是真真切切了。他眼中的灼烈好似能将人烫伤,些微干燥的唇瓣似雪微凉。我定定与猴子四目相对,胸口相贴,隔着衣服的布料,不知是谁的心脏跳的极为奔放。
“你,哭了…”猴子微哑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他抬手,遮住了我的眼。
当世界重新陷入了黑暗,呼吸跟着放缓,我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
“长留。”我攀上猴子的颈子,闭着眼睛,任滚烫的泪水携着所有的委屈向外发泄。方一开口,猴子的舌便滑了进来,将我干涩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吞没,“长留…哥哥…”
若又是我一厢情愿,我也认了。
千年一梦,是梦,就该有醒的时候。
只是本仙君不知,如今置身这一方雪原,与猴子做这些,究竟是梦是醒?
大抵真是一场梦罢,因为本仙君很快就醒了。原因无它,只因猴子吻得忘情,竟一时忘记变幻之术,恢复了真身。
一袭红衣艳烈如火,金发微鬈,赤金的护额覆在眉心正中。
若非不慎与猴子额头抵到额头,那冷冰冰的金属玩意儿将本仙君娇贵的脑门儿硌得生疼,本仙君也许这一时半刻真要陷在猴子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猴子方才已经将手移开,捧着本仙君的脸。本仙君睁开眼时,能看到猴子闭起的眼皮。他的眼睛内双,眼睑有薄薄的一层,闪着淡金的光泽,倒是好看得紧。
我猜,大抵是因为火眼金睛的缘故吧。
本仙君只瞧了几息时间,就立刻公事公办地去推猴子的肩膀,含混不清道:“唔…大圣,大…停下,唔…”
“……”猴子“嚯”掀开眼皮,露出一双湿润又动情的金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