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王,我这就进去。”
迈着小碎步,掀开竹帘子蹭进去,胡瑟瑟低着头看着有些凹凸不平的地面。
她进来了, 然后呢?这黄袍怪想干嘛?
“离那么远,怕我吃了你?”奎木狼看着她爪子扒拉着竹帘子, 似乎随时想要夺路而逃的架势,冷哼一声。
啥?你还吃妖怪?
胡瑟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看向他, 下一秒,眼神立马移开。
噫!她又忘了不能直视他的脸,简直犹如遭遇了精神攻击。
“咳, 哈哈, 大王您可真爱说笑。”胡瑟瑟干巴巴笑了两声。
嗯?她那是什么眼神?
奎木狼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她是在……嫌弃他?哈?他本以为这个鬼东西是惧怕他……
他堂堂天界奎星, 就算下界后变作妖怪模样,轮得到这狐狸精来嫌弃?
她嫌弃什么?他现在的样貌?
身份、样貌就那么重要吗?奎木狼的思绪又陷入了时间重启之前的回忆里……
他是奎星的时候,披香殿玉女爱慕他,欲和他私通。他虽然知道不妥,却也想成全他们这段情。
后来玉帝挑中他在取经路上设关置卡,他便以任务需要为借口,安排她下凡投胎,怕她在凡间受委屈,又特意选了宝象国公主的身份。
披香殿玉女会爱慕奎木狼,宝象国公主百花羞却不会爱上黄袍郎……
他不明白,只是变化了身份、样貌而已,他内里仍然还是他,为什么她的爱会消失?
时间重启之后,他早就心灰意冷,与披香殿玉女再无交集,但那种糟糕的感觉,却如影随形。
看着面前的,毫不掩饰嫌弃之意的狐狸精,奎木狼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一把将那黑狐狸拉过来。
“啊!”我艹!
胡瑟瑟被他一把拉过去,脖子被他掐住,按在石床上,她顿时慌了……
这黄袍怪想干什么?狐狸头护体也不管用了?她都忍痛保持着丑丑的样子了,莫非他还能对她产生非分之想?
“女人都是如此肤浅吗?身份和样貌就那么重要?”奎木狼掐住她脖子的手指用力,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自言自语。
肤浅你妈!地图炮你大爷!你给老子松开……
胡瑟瑟用力挣扎着,却丝毫撼动不了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
就在她觉得无法呼吸,快要翻白眼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蓝色手臂,她忽然急中生智,伸出带毛的爪子去挠他的胳肢窝。
奎木狼第一次被挠了胳肢窝,蹭的一下子缩回了手,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只黑狐狸。
无耻!
“呼……呼……”
活过来了,胡瑟瑟捂着自己的脖子,急促喘息着。她恨恨地瞪着疑似有病的黄袍怪,你大爷的,从小到大她胡瑟瑟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她不想再装了,要杀要剐随他便!与其如此憋屈的苟且偷生,她宁愿死!
“你有病吧?你不肤浅?”胡瑟瑟一手撑着石床坐起来,气势汹汹,“你不肤浅,来,对着我现在这副尊容,你告诉我,身份和相貌不重要!”
他一定是重生的,被百花羞渣了以后重生的,看他那副怨夫嘴脸,hetui!
“你放肆!”奎木狼被她一通质问哑口无言,对着黑狐精的妖怪形态,他又没办法说出违心的话,于是恼羞成怒地斥责道。
“我就放肆了怎么样?!”胡瑟瑟豁出去了,与其跟这个只会从别人身上挑毛病、一点不反思自己的狗东西虚以委蛇,她还不如狗带呢!
人家百花羞下凡了,没有了之前的记忆,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作为一国公主,人家不喜欢一个丑得惨不忍睹的妖怪,有问题吗?
你就算是有任务,要变作妖怪,你就不能变个好看点的吗?考没考虑过百花羞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奎木狼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要不是为了搞清时间重启和她有没有关联,他现在就了结了她!
“呵呵。”胡瑟瑟白眼翻出天际,“那我可真是好害怕呀!”
她腾的一下子从石床上跳下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娘还不伺候了!”
说完她下巴一扬,摔了竹帘子就往出走,让他自己玩去吧!
反了!反了天了她!
盯着被甩的噼里啪啦的竹帘子,奎木狼被气得说不出话,她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对他说话!
胡瑟瑟一路埋头出了波月洞,又来到碗子山后山上。她现在已经确定了有问题的不是百花羞,而是黄袍怪这个狗东西,对方似乎也看出了来她的不对劲。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那她还等什么最好的跑路时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虽说她不怕死,但能活着谁愿意死?
从碗子山继续往西走是平顶山莲花洞,往南往北她不太清楚是什么地方,往东走可能会撞上唐僧师徒。
但东边原本被白骨精占据的白虎岭,此时是一处无主之地,短时间内应该很安全,她去那里暂时停留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
胡瑟瑟考虑好了拔腿直接就走。
黑狐精本尊法力不高,不会架云御风。胡瑟瑟的神秘学知识,全部来自黑狐精留下的修炼遗产。以至于此时就算是跑路,她也只能加快速度,腿儿着跑。
碗子山崇山峻岭、地势崎岖,又遍布乱石、深涧,更不必说杂树缠藤、巨蟒恶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