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心庵之所以出名,乃至在西域诸城之中也是声名在外却不是因为此塔。
无他,只因此处乃是出名的风月场所。虽则名为庵堂,但庵中之人却是富贵人家的小妾之流,常常有不堪家中正室的压迫,而流入庵中。虽然身在庵堂,却带发修行,时常与家中男子幽会,便是那比丘国皇宫的妃娥,也有因为不受宠而来此处出家的。
因此,但凡入庵修行的女子无不是花容月貌,才情不凡,又怎生经得起闺中寂寞?于是时常有无数才子佳人、墨者骚客闻风往之,与那庵中女尼吟诗作对,琴棋曲赋,只为博得佳人一笑,在庵中过上一夜。
此番传闻比丘国中将有至宝出世,甚至远在东方南瞻部洲的人、阐两教都闻风而往,便是与此庵有关。
“叔父,我等可要进去一观?”红孩儿站在随心庵外,一身白衣在风中摇摆却是很显眼。转头望向一旁的如意真仙,开口道。
“这……”如意真仙闻言却是面露囧色,一向自诩为道德高人,虽则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但却洁身自好,这般自己找上门来却还是第一次。转头望着身后的小牛儿,却见那厮浑然不知的逗弄着竹篓中的眼镜蛇。
“这位朋友却是有些面生。”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三人忙转过身望去,却见一身着金色锦缎长褂的男子走上前来,目光正直视着红孩儿。
“呃。”红孩儿闻言,却是有些局促,不知如何应答,特别是待得看到别人眼中那种惺惺相惜的神色,更是后悔,怎么会想到到这地儿来的?
“看来公子乃是第一次前来,不过却是赶上了时候,今次随心庵中妙玉姑娘正在举办茶花会,若是公子才情绝佳,说不定能够博得妙玉姑娘一笑。”男子见此,却是微微一笑,浑然不在意红孩儿闪躲的神色,倒是自来熟的说道。言罢竟要拉起红孩儿一同朝庵中走去。
“哈哈,是吗?”红孩儿闻言,却是咧嘴干笑,心中却是暗骂,玛勒个巴子,这下爷的一世英名全毁了,倒是成了登徒浪子了。
“花公子!”正在这时,一声轻呼从庵中传来,便见一十三四岁的女童从庵中走出,对着身着金色锦缎长褂的男子唤道。
“哎!”男子闻言,却是终于放开了红孩儿,走了过去,与女童说了两句,又转头朝向红孩儿看了一眼,直看得红孩儿后脖汗毛倒竖。却又摇了摇头,在女童的引领下进了随心庵。
“嘘!”见得男子远去,红孩儿却是松了口气,而后转头望着一脸笑意的如意真仙,正待发作,却发现一熟悉的影子从远而近,来到近前。
“公子!”来人正是那日在拜月轩中所见的羞花仙子胡秋月。
有没有搞错,红孩儿认出来人,却是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下坏了,名声完了。
“公子可是在此处等我?”胡秋月却并未注意到红孩儿不自然的神色,反而是一脸欣喜的望着他,看来那一日红孩儿一曲女儿悲却是深得佳人喜爱。
“我……”红孩儿闻言,却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却是支支吾吾,干笑道:“我等三人适才无事,闲逛至此,有些好奇便想过来一探。”
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过来寻花问柳么?当下却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哦。”胡秋月闻言,眼中却是现出微微的失望神色,而后再次开口问道:“那公子为何不进去?”
“这个?”红孩儿闻言却是有些无语,好吧,这丫头倒是经常出入风月场所,跟她比起来,自己还真是个雏儿啊,感叹着却是有些磕巴道:“这个,不好吧。”
“哈!”胡秋月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而后却又面色一肃,柳眉微皱,声色有些冷然道:“我道公子神仙中人,怎么见识竟如同凡夫俗子一般?这随心庵虽则有些喔龊名声,但公子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何惧?”说完,更是瞄了一眼一旁的如意真仙,显然这话也是针对他的。
靠,红孩儿闻言,却是郁闷,感情居然被这小狐狸给鄙视了,不过想想也对,如今自家已然不同前世凡俗,乃是神仙中人,心中无鬼,又何惧他凡世名节?当下却是不再犹豫,与胡秋月一道向着随心庵大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