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转圜,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幽深目光几乎要在钟意脸上戳出个洞来。
钟意努力放平自己的视线,坦然又澄净地迎着他的目光。
她身姿一动不动,眼睫轻眨,手指软软地牵住他的手,拇指轻轻摩挲他的腕骨。
男人温热白皙的肌肤下,隐隐凸着条条筋络血管。
很性感。
这种勾引,有点小儿科——
周聿白反手握住她,桎梏她指尖的动作。
他的手指修长匀称,骨感很重,刚柔并济的力量感。
双手紧握。
两人的体温几乎要把掌心的袖扣捂烫。
钟意的心仿佛也被烫着。
似乎僵持许久。
最后。
周聿白眸光一收,淡然起身。
他没拒绝,甚至是默许她的态度——要论起来,男女间无非就是那点事儿。
把那枚袖扣塞进她手心。
让她收着。
再递过来一张卡片:“他会联系你。你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她拿到的是张秘书的名片。
钟意见过——就是每次见面都陪在周聿白身边的李总助。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张“通行证”?
拿到这张名片,具体能通到哪里?在什么位置?
只是有身份的人都难免高高在上,傲慢得只允许自己往下递个传声筒。
而下位者——没有勇气直白出卖肉体,只好扯个爱意做遮羞布。
这次见面之后,钟意又回了北城。
解约官司悬而不决,她现在是完全被雪藏状态,每天躺在家无所事事。
温莎莎看她每天作息规律,早起早睡,养花看书,甚至还学着做饭。
丝毫看不出一丝消极心态。
“你到底在等什么呀?要么咱们找个好律师,坐下来跟星澜死掰,要么你再低头回归星澜,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拖着?”
坐下来谈,赔的还是一笔无法承受的巨款。
低头回归,最终下场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糊涂酒局。
钟意说:“先等一个电话。”
这通电话没有让钟意等很久。
李总助很快就找了钟意,直说起钟意解约的事情,问她:“钟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周总的实力。”钟意直言,“贵司的法务部能帮我谈到哪一步?”
“周总有自己的律师,赔偿金和合约都不是问题,包括钟小姐您的经纪公司。”
钟意之前发愁那么久的事情。
在李总助这,语气轻松得很像画大饼,“您有任何想法,尽管开口。”
钟意想了很久:“我想要公平。”
“如果我是过错方,我应赔尽赔。但如果我没错,我也不应该遭受我不应得的结果。”
李总助点头:“我明白钟小姐的意思。”
钟意一开始不知道李总助打算从哪切入。
后来李总助取走了钟意手里和jeff的一些聊天记录,还有魏总的。
“你们打算……查会所的事情吗?”钟意迟疑问。
“请钟小姐放心,您是公众人物,我会保证案件的隐私性,绝无外传的可能性。”
“我并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我手上没什么证据,只有我和魏总的一些通话记录。”
李总助语气轻松:“不需要您手上的证据,我们已经调取了会所那天所有的监控,也找到了协助作案的服务生,证据确凿,没什么大问题。”
李总助的办事效率高得令人咋舌。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