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之前的举动过于大胆,旋明再次面对钟执时总有些目光躲闪,畏手畏脚的。两人之间相安无事,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只能安分地在家里等着开学的那一天,等待着她的新生活。
好不容易盼到开学,然而该来的总会来。新生开学第一课就是烈下长达一个月的军训。丝毫不输叁伏夏日的秋老虎,太阳火热毒辣,路面似乎都在冒着青烟,训练场上的新生就像架在架子上的烤肉串,被摆得整整齐齐,随着教官的口令左转右转,抬手提臀,左边烤了右边烤,前面烤了后面烤,洒上孜然粉就可以出锅了。
不光是细皮嫩肉的女孩子,连男生们都忍不住抱怨。逃离了令人窒息的高考,刚从安逸的暑假里回归的新生哪吃得了这种苦。白白净净的弱鸡男生们在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的教官面前,别说偷懒,多说一个字就会被训,紧接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备。心中的操你妈只敢对着空气发作,有再多的不满,碰上了教官这种铁血硬汉子,也立马萎了。
这些天旋明每天一个甚至好几个电话打向钟执,哭哭啼啼地抱怨教官多么坏。
钟执体验过军训的可怕,每次都笑着配合旋明对教官的控诉。
旋明可以想象,电话里的男人说话的时候一定是嘴角渐弯,一双清朗干净的眼睛完全不显年龄,她舍不得挂掉电话,但更想早点见到他。
只是钟执不知道,深夜的旋明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室友均匀的呼吸声,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思念。焦灼在心底肆意地疯长,将她囚禁在一个名为钟执的笼子里,无法向他人诉说的爱恋,遥远得像是一个诅咒。
直到半个多月后,恰巧碰上这一年的中秋节,学校放假,学生和教官都休息一天,头一天晚上旋明就脚底抹油一阵风似的开溜了,等着钟执来接她回家。
他套了一件深色的夹克,旋明远远地就看到了他,独一无二的风景在涌动的人潮中格外扎眼。
到了钟执跟前,她扑进了惦记很久的怀抱:“终于见到你了。”
钟执轻拍她的背:“上车吧,先回家。”
旋明固执地选择了坐在后排靠右的位置。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敢大胆贪婪地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