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的弟子纷纷退让，为莫二让出一条道路。
莫二的衣服已经在挣扎中变得狼狈不堪，那身与莫大相同的衣服，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前方的石台走去。
那石台明明就在眼前，莫二却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遥远。
他脚步虚浮，几次险些要摔倒在地，都被旁边的昆仑弟子扶起。
莫二大力的挥掉昆仑弟子的手，再次向前走去。
他登上了石阶，那张熟悉的脸，慢慢的出现在他面前。
那眉，那眼，那总是唠唠叨叨教育他的嘴……
他从没有这一秒，这么想听莫大跟他讲话。
即使是唠叨也好，即使是骂他都好。
他颤抖的走上前，将莫大的头从血泊当中扶起，放在他的膝盖上。
他用袖子一遍又一遍的为莫大擦拭着脸上的血污，却越擦越脏。
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在了莫大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上。
“哥……哥……，你醒醒，你看看我好不好，看看我……”
莫二抚扶着莫大的脸，不断的摇晃。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当中，比赛场上虽然生死不论，但是用如此残忍行径杀害人的，还是第一次。
然而，这是赛场，那少年的行为虽然残忍，却没有触犯任何一条赛规。
秦云看着跪在台上哭喊着的莫二，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我要去杀了那个人！”身边的沈天霸怒吼一声，转身要走。
秦云长臂一挥，将他生生的拦了下来。
“师傅！”
沈天霸怒吼道：“难道你不生气么！”
秦云摇了摇头道：“你冷静一些，你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赛场！”
“可是那人杀了莫大啊！那是一条人命啊！”
“啪！”
沈天霸呆愣在当场，伸手捂上了自己的右脸。
“师傅，你打我？”
秦云单手拎起了沈天霸的衣领，狠狠的说道：“赛场如沙场，要的就是你死我活！没有这点儿觉悟，你凭什么站在那个石台上！”
沈天霸看着秦云猩红的双目，握紧的双手挣扎了两下后突然垂了下去。
“我知道了。”
这里是武修大会的赛场，是一场以命相抵的豪赌。
莫大只是赌输了，而死的人只是他们认识的人。
仅此而已……
秦云很想这么想，可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
他松开了沈天霸的衣领道：“莫大的仇我们会报，但不是现在。”
沈天霸的眼眸当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看着眼前的秦云，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去把莫二带回来吧，下一场比赛还要继续，如果他反抗的话，就打昏扛回来。”
“我知道了，那……莫大的尸体……”
“我会处理的。”
秦云看向远处跪坐在地的莫二，眼中闪过一阵寒光。
沈天霸走后，秦云看向了一旁的顾叹之，说道：“我很欣慰，你倒是没和天霸一起胡闹。”
顾叹之无奈的笑了笑，道：“我现在在你眼中已经跟天霸划为一个阶级了么？”
秦云苦笑一声，往常的调笑，如今却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墨零尘走上前，对秦云说道：“莫大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办？”
“你能帮着保管一下么？莫二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先停放在某处，等他心情平复一些了再让他亲自处理吧。”
墨零尘点了点头，便向一旁几名昆仑山弟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