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我的,典故、旧人,谁摘到吞下就是谁的。
至于长在国土之内就属于夏朝这种话……跟凡俗百姓说一说也就算了,你看修士搭不搭理你。
“我明白了。”
启志帝微微点头,裴青岩既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他的确没有什么贪念,否则何必如此告诫?
但因为顾家小院里的奇花会变得太宝贵所以提前毁掉这种事情……别说他做不出来了,他怎么敢做这种事?
那玩意儿比夏朝的历史都长好么!
而且还是顾先生的旧友种下的,他多大脸啊敢做出那种事情来?
有的时候珍惜的不是东西,而是上面的回忆。
便是顾先生不在这里的时候,也没人敢动顾家小院一分一毫,不正是这个道理么?
对夏朝来说,对顾先生而言,真正珍贵的并不是那一株奇珍,而是奇珍见证之下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圣王王莽还在之时,那朵花可就开了。
守护还来不及呢,辣手摧花又怎么可能?
夏朝承蒙其庇护百载,总不能一点事儿都办不好吧?
“但若有人对其有异心。”
启志帝原本温和的声音逐渐冷冽起来,终于不再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辈,而是杀伐果断的君王,“吾夏朝之剑,也未尝不利!”
“哦?”
启志帝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裴青岩的预料,想了想后,手掌一翻,一枚玉佩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道:“既是如此,这枚玉佩不妨送给夏皇。放入那间小院之中,寻常探寻之法,大抵都可应对,也算在下的赔礼道歉。”
“那就多谢裴仙师了。”
启志帝含笑接过,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目送着启志帝远去之后,裴青岩神情悠然自在。
那枚玉佩的确可以放置旁人诸多探测之法,不过嘛,也会留下接触之人的影像,需要特殊的手段才会显示。
玄天教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还是想挖一挖夏朝背后的那位济世真人。
别问为什么,只能说天机宗行事,何须想那么多理由?
世上有那么多的秘密,而天机宗最擅长的就是揭秘,连天机都敢窥探一二,虽然他并非天机宗的门人弟子,但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加入到天机宗。
提前在凡俗中练习一下,岂不是理所当然。
发现秘密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收获和满足,若能提前窥之一二,好处更是数之不尽。
如今窥探人之私密,来日安知不可窥探天之隐秘?
所谓修行者,处处是修行!
他已入红尘中,自是以红尘手段行事。
……
启志帝刚刚回到御书房,尚且未来得及处理政务。
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那枚玉佩不能要,捏碎丢茅坑里。”
启志帝先是一惊,差点脱口而出喊道:“顾……孤今日真是忙碌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书案前。
拿出笔墨在纸上写道:【此物有诈?】
他并未修行,也不懂得传音入密,甚至根本不知道顾先生此时身在何处,是如何看到这一切的。
甚至为了避免被监听,只能采用这种交流的方式。
没办法,仙道秘法太过可怕,凡俗之人几乎没有应对的能力,再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或许吧。但,不必冒险,我自有应对之法。”
顾担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传音道。
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天眼神通看的是一清二楚。
启志帝离去之后,裴青岩脸上的表情,顾担自然也是看的分外清楚。
管你好心还是恶意,都无所谓,他也懒得猜测。
这东西不要也罢。
顾家小院还不需要别人去保护。
启志帝在宣纸上写道:【我明白了,会照做。】
“这段日子,苦了你了。十余年后,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