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有什么事要爹帮你?”姬灏深知无法护得诺舞周全,却还是希望自己能尽力满足诺舞的任何要求,对于这个女儿,他只有深深的愧疚,无论是对她,还是她那早已过世的娘亲。
诺舞见姬灏神情悲伤,软了语气,说道:“爹,以前的事,我早不怪你了。”娘亲的经历,与凝夕姐姐的经历何其相似,这世间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太多,那些不能逆转,深受其伤的过去,只能用时间去淡忘。
“你能这么想,爹真的很高兴。”到如今,姬灏终于得以释然,背负了十多年的罪责,在这一刻,终于放了下来,姬灏问道:“舞儿,到底有什么事要爹去做?”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就是爹无论在谁面前,都不要承认我是你的女儿,也不要向人提起,是太子促成我们父女相见。”看姬灏似乎有些疑惑,诺舞再道:“郡主倾心太子殿下许久,而且皇后也有意要为郡主赐婚,爹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姬灏脸色微变,几十年的朝政生涯,诺舞轻轻一带,他就揣摩出其中的深意,若太子对诺舞有情,这样的局面对他,对诺舞,都是一种危险。
皇后虽然不得皇帝喜爱,但凭借强大的家世做后盾,皇后提出的要求,皇帝很少拒绝,让平阳郡主成为太子妃,对皇帝也是有益无弊。
姬灏沉声道:“爹明白,绝不会向第二个人提起,舞儿你大可放心。”
诺舞与姬灏相视一笑,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在两人心中萦绕。
姬灏见诺舞不过十四韶华,就得以明事理,以大局为重,心中很是欣慰,一想到眼前这个快要及笄的女儿,姬灏不免关切地问道:“舞儿,你可想过出宫寻一门好亲事?”
诺舞神情一黯,颈间的璇玑锁微微发凉,此刻却让她感到莫名的悲伤“爹,你也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就算我只是一名宫女,要出宫,都要等到二十五岁之后,即使有皇后疼爱,太早离宫,也会受到非议。女儿还未想过嫁人,爹不必过早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爹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
“看你长进不少,爹很是欣慰。也许你还不知道,其实在你很小的时候,爹就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
诺舞错愕,却见姬灏托起她颈间的璇玑锁,笑道:“舞儿,这璇玑锁,正是你的因缘所在。七年前,云大将军的独子云慕辰,将此物交予爹,希望你能等他回京,他定会娶你为妻。这么多年过去了,爹相信他不会背弃他的誓言,爹很期待你能有一个好归处。”
诺舞一听,红霞扑面,原来这古玉的背后,竟有这么一件往事,一想起那记忆深处的少年,诺舞的脸上微微发烫,一种甜蜜而又有些羞涩的感觉迎上心头。原来他说过会回来找她玩,还蕴含着另一层深意。岁月变迁,她已不再是后院里那个不问世事的孩童,而他,又会变成什么模样诺舞的心里渐渐有种隐隐的期待,带着美好与向往,将她的心填满。
姬灏看她一副小女儿的姿态,爽朗一笑“舞儿长大了。”
诺舞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把玩着手中的丝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