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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翊安产、生下一位漂亮公主的消息传回天上,白蛇帝子难掩心情之激动,在庭院里跪了许久,一直不能起来。
一是分娩事大,纵然有天帝和送子鸟作陪,能够顺利生产,足以令这位爹爹饱受煎熬的心受到慰藉;
二是听闻公主娇艳美丽,长大必是一位艳冠天庭的美人,白蛇帝子激动不已,又想到不知何时能与女儿相见、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只愿能远远地瞧她一眼,难免心伤;
三是痛苦自己未能陪产,情人受此磨难,此刻定然万分脆弱,他恨不得立即奔去陪伴。天帝事前同他讲好,孩儿一产下,将由天帝带往桃源仙境,由前代天帝二人抚育。只有孩儿安全到了桃源,才许白蛇帝子下凡,去陪玄翊。这是他的痛苦之处。
玄翊孕中的种种情形,使天帝对儿子身带之诅咒,宁可信其有,不敢怠慢了。
“……你怎会有这种宿命,我却从未听说过呢?”天帝先前奇道。
“……此乃儿子修人身时的一段往事……”
天帝叹息。
大儿子受孕,全是天帝和兄长热恋之中、不计后果地激情缠绵所致。
当时二人都太年轻,天帝更是未满周岁,能传给老大的修为极其有限,是以白蛇帝子出生时,迟迟未能修得人身。不像他的双亲和后来几位弟弟,刚生下来就是堂皇人形了。
白蛇帝子存有心结,没再讲述预言之来龙去脉。天帝猜想与他某一时期大耗身子、修为猛进相关,见儿子不想说,也不再多问。
“这事我与兄长有责任。你如今在天庭独当一面,是众多帝子中最成器的一位,修为之争,当可放下了。”
“儿子早已放下。”白蛇帝子回答,“只是当初从未想过会报应在小叔叔身上……万事皆有因果……”
“……罢了罢了,既然那预言实为后天的诅咒,总有法子去除,无非是代价沉痛一些。这事宜早不宜迟,等你心情平复,还是尽早与我和玄翊坦白吧。”
“父……父亲。”
“嗯?”
“您同意我和小叔叔……吗?此事发生至今,父亲只顾着小叔叔的身子,对我二人的关系,实则既未反对,也未赞成。”
“我的确不曾赞成。”天帝略微严厉地说,“只是如今他将要生育你之子嗣,我自当先将旁的事放下。”
……果然。
白蛇帝子绝望地跪在地上。
“……父亲也认为,我与小叔叔并不相配,是么?他是尊贵金龙之身,孕育十年方出,我只是一介蛇身帝子……真要相配,也要父亲同他相配……”
“——唉,事到如今,你又说什么胡话呢。”天帝态度略有些烦躁,“我之意见,并不重要。用民间的话来说——除去天帝之身份,咱之家事,尤其是你玄翊叔叔的事情,我只能尽力代为照管,做主的并不是我或你爹爹,明白么?”
白蛇帝子一震。
“……儿子明白了。”
“幸而他为你动心,我方可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待到他产下孩儿——无论从何种考虑来说,那孩儿都是要送到桃源去的——届时你担忧的,才会有真正的结果。”
……今日听闻小公主娇美天真,可爱无比,白蛇帝子真是流泪的心都有了。他之城府尚在,完全可料得此事结果:
若说一个孩子不见得能打动桃源二位仙神,那么一位千年难得的龙之公主,辅以其美丽,定会使二位仙神感动不已。他们就算容不得自己,也会承认公主之身份。如此自己是公主的爹爹,便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了。
只要玄翊尚对自己有所挂念,两人的关系就无法真正断裂。
白蛇帝子此刻的念头,多么卑微呀,除去修人身的那段时期,他何曾这样卑微过呢?
他与玄翊之关系,包括玄翊怀孕之事,都瞒得极好。不明所以的七帝子,近来见大哥整日板着面孔,已感不对;如今大哥悲伤地在此独处,身子和表情都是如释重负的模样,他更好奇了。
“何事困扰大哥呢?”七帝子走过来,问。
白蛇帝子摇摇头。
七帝子望着远处的龙雕,若有所感,忽然感慨道:
“小叔叔走了有许多日子了吧?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家宴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他真美,教人一见难忘呢。希望那恶毒的诅咒,没让他的身子受损。”
白蛇帝子转过头,略微惊愕地望着弟弟。
七帝子的容貌清秀典雅,他年龄不大,虽也生于人界,但那时几位哥哥都已成材,他无法体会其中之暗潮汹涌;又因与父亲相仿的白龙之身,颇受父亲宠爱,性子生得柔和天真。
大伙儿都说,三帝子好色,不成样子,七帝子未来是除三公子之外,最有希望继承帝位的人。但他性格偏于柔弱,似乎难堪大位。
如今白蛇帝子在弟弟的面孔上,看到情窦初开之色,正如数年前痴痴望着玄翊的自己。心中惊讶极了。
“……你迷上小叔叔了?”
', ' ')('弟弟的眼底泛起红晕,轻轻给了他一拳。
“大哥怎么突然这样直白?我可愧不敢当呢。”
七帝子不晓得自己的恋心撞上正主了,还兀自羞怯呢。白蛇帝子心里哭笑不得,鼓励也不是,劝诫也不是,索性当作没听到过。
这时下界消息传来,天帝带着小公主到达了桃源。七帝子只当大哥公务在身,不便打扰,于是起身离去。
得到消息,白蛇帝子哪儿还管弟弟的心思?他即刻动身下凡,一刻也不想耽误。
玄翊略有失血,却睡不着。他的面色稍微苍白清减,身子不适也难动,只得靠在榻上歇着。
与女儿分离使他的心头茫然若失,但长子出生时,他也未曾多加照料。这人到底是个无情种,只因是自己生的女儿,才稍微有些留恋。眼下不得不做那样的安排,于情于理,都没办法,他当然就接受了。
……父亲和爹爹,都是一等一的高贵有情之人,女儿跟在他们的身边,远比跟着我幸福。帝子一味爱我,平添许多苦痛,可见我才不是什么给人带来幸福的家伙呢……
他心里始终是这么想的。
躺了没一会儿,有人破门而入。
此地无数结界护持,戒备森严。能在此刻带着一身风霜闯进来的,不必想也知道是谁。
玄翊偏过头去。
“……小叔叔!……”
分离多日,情人的模样始终刻在白蛇帝子的脑海里。
帝子见他此刻产后虚弱,面白如雪,又美丽得不似记忆里那清劲身姿,当知是怀女儿影响了他。帝子心绪纷乱,又想笑,又想哭,纵有万语千言,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哎,你怎么傻了呢?……”玄翊轻声说。
他也无甚力气,所以没有多话。
白蛇帝子坐下来,靠在他的身上;抱着他,又不敢抱得太紧,怕他腹中不舒服。忍耐着眼眶里的泪水,情难自已的模样,真是让人怜爱。
玄翊拍拍他的后脑勺,无力的手是极温柔的,又促狭地问到:“……生孩子的是我,怎么还要我来安慰你呢?……”
“……你就责备我没用吧……”白蛇帝子低声说,声音闷在玄翊的胸口,“……你走以后,我将天庭翻了个底掉,清除了几个对你不利的家伙,颇挨了一些抱怨,不这样做,我心里就不能平复,可这对你有什么用呢?你依然一个人在这里痛苦罢了……”
“我也没有十分痛苦。”玄翊嘴硬道,“……好了,今日身子没用,不能给你插。你不要成天算计那些事情,并不能让我高兴。要是想着我的事,就过来陪我睡觉吧。若还是那天庭里的蝇营狗苟,只能待我身子好些,有了心情,再理你了。”
帝子破涕为笑,轻轻摸着他的脸颊:“你还是那般无情呢,咱们之间,除了上床与生孩子,没有别的可以谈情说爱了。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除了你谁也不认……”
“哪有生孩子呢?”玄翊颇带几分幽怨地瞧着他,“我一怀孕便要远远躲开的爹爹,也敢说靠生孩子同我谈情说爱?”
帝子自知有错。总之先将情人抱到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来。
二人脑子里都盘算着那神秘的诅咒,却是无一人愿意谈它。
无言之中,帝子搂着玄翊,靠在他的肩膀上,问他女儿的长相,怀孕时可有受苦,诸如此类。
这般讲来,全是谈情的片汤话。玄翊身子还未平复,小腹微隆,依稀可见孕中的样子。帝子怀里有他,心里便踏实莫名。
玄翊转过脸,起初蜻蜓点水之亲吻,是难耐寂寞之慰藉,那熟悉气息,却渐渐越吻越深。
舌尖纠缠,玄翊面色转红,身子微微酥麻却动不得,脑中警觉,自己又要被点起火了。这会儿实在不适宜,他连忙推开帝子。帝子也立刻醒觉过来,转而亲吻情人的额头。
玄翊原本就因分娩疲倦,今日见白蛇帝子一来,不由多说了好多话,倾吐完积累的满腹怨言,更懒得动了。
他模模糊糊地想:我本是个不愿多话、自行其是的怪人,自从和我这侄儿欢好,又怀了孩子,对他是性子也变难缠了,话也多了,大约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只愿他莫要被我连累;可他这命,还不知我两究竟是谁连累谁呢,这定是民间说的孽缘了……
对此孽缘之深,二人均有所感,却不言明。抱着睡了长长的一觉,连天明也不管了。若小公主此刻也在房中,才算完美无缺了呢。不过世事向来难以圆满罢了。
玄翊到底年轻,加之修为深厚,产后数日,身子竟全复了,小腹紧致美丽,屁股依旧挺翘,哪儿看得出生过孩子的模样?
他那娇嫩的小穴,感知近日热恋的正主在侧,也矜持不下去了。白蛇帝子试探小穴,只觉比情人生育前更加柔软舒适,全无滞涩。他那渴望的样子,便化作眼里的兽性,暂且不肯放过玄翊了。
玄翊孕期憋得厉害。男儿之身,虽无甚乳汁,这会儿正乳头鼓胀,也是一般难受。身子全交给面前这霸道的情人处置,不是被
', ' ')('插,就是被吸,风流不止。他嘴上不说,心里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眼见他给白蛇帝子操得越来越美丽,越来越润泽,双唇中的娇呼,端的高雅也艳丽。乳头泌出的薄薄蜜液,全给白蛇帝子一边插他、一边吸走了。
玄翊被吸得一阵激动,产道含着那人颤抖,口中“嗯”的一声,又晕晕乎乎地去了。
这般日日浇灌,玄翊也没再怀孕。二人对原因心知肚明:既然白蛇帝子这克子之人在侧,又无天池那样的助力,金龙本人也未许怀孕之愿,那么帝子就算不吃什么杀精的方子,卵胎想要受精也难。
克子克子,一开始便无子。
“你这体质,避孕倒方便得很。”玄翊嘲笑道。
“说不定老天知我风流,却只愿将浑身解数交你一人。如此再不有所克制,你便要年年大着肚子过了……”白蛇帝子也嘴硬起来。
天帝在人间时,不也净是大着肚子过的么?玄翊被他触动了多番想象,淫性又起,眼角晕红。
这二人真是没得救了。
龙生子之事,正如天帝那般,生一回就会暗暗上瘾,没有十个八个停不下来。
但二人宿命古怪,不具备那样的条件。玄翊生育欲望最强的一段时间,在白蛇帝子的面前,性子也最为妩媚。可惜明明全在颠鸾倒凤,却生生被拖了过去,未能再怀。
后来他终于渐渐恢复平常,不再那么不可理喻地只做阴龙之相了。
他二人间,往后是否还有子嗣?是否还能享受这等淫乱之幸福?
自然有,不过要容后再说。
算算日子,贵妃产期临近,东海那边却迟迟未有消息传来。玄翊心里奇怪,又被白蛇帝子浇灌得心满意足,暂且别无所求,便也不管消息,先行赶往东海。
到了自己的居所,他却吓了一跳:
贵妃挺着大肚躺在床上,除去肚子,身形都累得消瘦,真是凄美动人。她怀着双胎,其辛苦和那肚子的尺寸,都不奇怪,但她面上的破碎神情,却是玄翊从未见过的。
躺在她身边的烨,更是面目茫然,浑身赤裸,阳物无力,小穴红肿,身下似还有点点血丝。
一见到玄翊,烨就不停流泪,扑到他的怀中,只一味哭,半天也不讲话。
玄翊赶忙安慰他。
“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被人欺负了吗?”
烨哭得更厉害了,看来他猜得不错。
“别哭,慢慢说。……喂。”
见烨和贵妃谁也不看谁,玄翊先把他抱去了单独的屋子。
烨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阿、阿玄,你现在好美……真的刚生下孩子吗,一点儿都看不出呢……或许是孩子将你变美的吧?……”烨抽抽嗒嗒地哭着,口中胡言乱语,“我好想要你,怎么有你这样的人呢……”
“好了好了,”玄翊哄着他,“说正经事。”
烨抽噎了一声。
“……方才用过晚膳,我和姐姐照例在屋中欢好,想不到有一中邪之人突然闯入,抬起我的屁股,二话不说就插了进来。那阳物之猛,我若不是生过孩子,定要被他插得裂开……姐姐本来这二日有分娩之象,这般折腾一回,肚中全无动静,怕是要延产了!”
玄翊一惊。
“此处结界不说森严,也是有所防范,非术法高深之人不可能破解,究竟什么人能够闯入,还对你们无礼至此?”
“……我……我不懂术法,那中邪祟的人,我却是认识的!”
他神情一冷,美貌的面庞变得残忍。那将军怀着无比的憎恨,吐出一个名字:
“就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手握重兵的桐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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