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楠微微一思索便知道柏焰归是什么意思,顿时就有些好笑,又有些……自得。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并不太喜欢自己这张脸,它总是会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可现在想想,能把柏焰归迷得神魂颠倒那他也不亏不是?
柏焰归自下而上的看着薄楠,以前他就知道薄楠应该要比他高一点,可因为有鞋子的差距在,他觉得两人应该差不多,可当他们真的赤着脚站在一起的时候,柏焰归才发现原来薄楠是真的比他高。
高也没用,他就是他老婆!
柏焰归微微抬头在薄楠唇上扎扎实实地亲了一口:“这里不方便啊,快洗澡,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薄楠的反应却是搂住了他的腰,低头再度亲吻了上去。他亲的有些粗鲁,柏焰归几乎是来不及反应就被撬开了唇舌,鼻尖摩挲在一块儿,呼吸交融,柏焰归反客为主,一点都不跟薄楠客气。
其实他不太会亲人,仅有的技术都是在薄楠身上练出来的,现在看看似乎也挺熟练了。
他按住了薄楠的肩头,却又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在一瞬间的离开后又用力握了上去。
薄楠转了个身,将他抵在了墙上,柏焰归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奇怪……操不管了,先亲了再说。
薄楠不介意在浴室他也不介意的呜呼!
他的后脑勺抵着薄楠的手掌,他的指尖在他的发丝中穿梭着,亲密地在他头皮上磨蹭着,柏焰归觉得有些痒,侧脸避开了薄楠的吻,微微喘着气说:“有点痒……”
薄楠眼神有些深沉,他抬手就将一条大浴巾扔到了柏焰归头上,趁着柏焰归手忙脚乱之际就拉着他往外走,柏焰归没意见,甚至还有忐忑不安,怎么形容呢——可能就是一大块五花肉扔到了狗子面前,狗子开始怀疑这到底是是不是真的了。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还是肉的。
浴巾挂在了柏焰归头上,几乎能将他遮得严严实实,柏焰归不知道怎么地一时居然不敢去揭开这块毛巾,可惜走动之间它还是滑了下来。
柏焰归很不争气地低下了头……有点不怎么敢看。
他真的有点慌。
下一刻他就坐到了床沿上,薄楠俯身捉住了他的下巴抬起,捕捉到了他的嘴唇,或许都是男性的关系,双方都很清楚对方的需求,做事也就格外的直接。
柏焰归仰着头专心致志的与他接吻,伸手抱住了他的颈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也别想逃。
两人的亲吻停止在了倒在床上的那一刻,薄楠捉住了他的腰,甚至还往下偏了偏,握住了那片圆润的皮肉,柏焰归一愣,他看着薄楠,抓住他的手腕往上挪了挪:“……有点奇怪。”
薄楠轻笑着问他:“哪里奇怪?”
“等等……”柏焰归翻到了一旁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胡乱的翻找着,不多时就掏出了两盒水果味的花里胡哨的小盒子出来,他递给了薄楠,意思很明显。
薄楠垂下了脸,微微启唇,咬住了锡箔的外包装,就着他的手将包装纸撕开了。
柏焰归……柏焰归眼睛都直了。
真的,他怀疑他真的扛不住薄楠,他早晚有一天会精尽人亡的!
“可以了吗?”薄楠低哑的问他,目光一转,便流露出一点戏谑的光:“柏总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用嘴帮您戴上。”
柏焰归:“……!”
“……真的吗?!”
薄楠对此给予的答复就是嘴唇一动,将水果糖翻了个面儿,低头帮柏焰归套上了。柏焰归的大脑在那瞬间炸成了烟花,满脑子都是——
好他妈舒服。
怎么能这么舒服。
这样不太好,可是好舒服……
可恶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柏焰归觉得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浑身都是酥酥麻麻地一片。
十根保养得修长整洁的手指深入了薄楠的发间,摩挲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用力,薄楠抬头看了一眼,见他阖目露出了失神的表情,便微微动作了起来。
柏焰归觉得有点奇怪,可是现在他真的好舒服没什么脑子去想到底哪里奇怪,等到真的发现哪里奇怪了之后他连跳都来不及跳,他张口结舌地看着薄楠吐出了装满了奶油的水果片:“薄……薄楠,你手是不是摸错地方了?”
“嗯。”薄楠凑上来亲了亲他的嘴唇,转而让柏焰归连‘我们打一架’这句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柏焰归满心都是脏话,不过他很快就没什么机会想脏话这件事情了。
……
等到大脑续上片,柏焰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看着搂着他的薄楠,默默的翻了个身——捶枕头!
大意失荆州!怎会如此?!
还没捶两下他的手腕就被抓住了,薄楠拥着他,声音还有些低哑:“怎么了?不累?”
柏焰归僵直了一下,随即应道:“再来一次?……让我来?”
“真的想的话……”薄楠的头压在了他的头顶上:“一次,以后就别想了。”
柏焰归顿了顿:“……嗯?你不喜欢?”
“……不喜欢。”薄楠磨蹭了一下他的头发,神态慵懒:“但也可以忍。”
柏焰归沉默了下去,薄楠不太喜欢啊,可是刚刚还挺舒服的,虽然有点奇怪,但好像也没差……?他还纠结着要不要动手,突地就又被填满了。
薄楠把玩着他的发梢,在他耳边轻声道:“算了,我后悔了。”
柏焰归满脸悲愤:“……你不守信……唔!”
事已至此,柏焰归默默地把自己的脸塞进了自己的手臂里,一秒种后又光速拍了拍薄楠的手臂:“我要翻过去!”
薄楠对此的应答是放开了柏焰归,任他翻了身后又继续:“怎么了?”
柏焰归捧着薄楠的脸在他脸上胡乱地亲了一气:“要是连亲都亲不到,那我岂不是血亏?”
“很有道理。”
***
翌日起来,柏焰归还是有点恍惚,穿好衣裤出去,满屋子里都飘着香甜的气息。
薄楠穿着围裙从厨房端着什么走了过来:“我估摸着你也快醒了,来吃点蛋糕?”
“……”柏焰归沉默了一下,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薄楠你不冷吗?”
光看围裙的时候柏焰归还没啥反应,等到薄楠一转身他才发现薄楠没穿上衣,虽说家里开了空调,但是……但是……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薄楠无奈的说:“昨天谁说的要看围裙?”
柏焰归想了想,记忆回笼……操了还真是自己。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去健身撸撸铁了,长期坐办公室的恶果就是他有职业病,腰和颈椎都不大行,他两完事儿薄楠明明才是用腰力的那个,结果薄楠和没事人一样,他自己连腰都抬不起来,要不是太丢人了甚至还想连夜狂奔去盲人按摩让师傅来两个钟:“……我错了,你还是穿回去吧。”
其实不光是围裙,他还提了什么古装、丝袜之类的意见,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薄楠俯身无比自然的与他交换了一个吻,将蛋糕和粥都放在了他的面前,末了还亲了亲柏焰归的鼻尖:“先吃饭,下午有个会,两点多,你时间不多了。”
柏焰归不知为何脸有点红,他把头埋在了粥碗里,闷声说:“鸽了,今天我要请假谁也拦不住我。”
“也行。”薄楠把围裙换了,穿上正常的衣服后松了口气——不穿上衣直接穿围裙感觉真的挺奇怪的。
柏焰归迅速地给自己填了个饱,似乎是肚子里有了货心也不慌了,理智也回笼了,他看了一眼已经转到了一点半的时钟,抹了一把脸就上楼换衣服了。
会还是开吧,毕竟以后是要养对象的男人了。
还好是在家里开,不用出门可真太好了。
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薄楠!”
薄楠正在给他收拾碗筷:“嗯?”
“来来。”柏焰归拉住了薄楠就往自己的书房走,连回头看一眼薄楠都不敢,薄楠眉间一动,乖乖地跟他走了。
柏焰归沉着脸打开了书房的门,从书桌的深处翻出了一个丝绒盒子,他轻咳了一声:“那什么……本来早就想给你的,现在想想也差不多。”
薄楠刚想打开,盒子又被柏焰归按住了,他强调道:“不能不要啊!”
“不要怎么办?”
柏焰归答道:“你要是不要,我立刻把你关……”
他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打不过薄楠。
严肃一点,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我不管!你一定得要。”
这是什么小学鸡发言!
薄楠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也翻出了个盒子:“那怎么办,现在有两对了,戴谁的?”
那盒子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就如同他这个盒子里是什么一看就知道。
柏焰归拿过了自己的盒子,默默地单膝跪了下来,刚跪到一半,就发现薄楠也单膝跪了下来。
两人面面相觑,柏焰归沉默了半晌道:“这个……为什么感觉这么傻逼?”
“……我也觉得有点。”
柏焰归打开盒子抓过一枚戒指就往薄楠无名指套,套完了他很自觉地打开了薄楠的盒子把另一枚戒指戴上自己的无名指,紧接着就抓着薄楠赶紧站了起来,剩下那两枚大家分一分,各自套在中指上完事。
“咳……好了。”柏焰归强忍着想要扭头跑路的想法:“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听到了没有!”
“好的。”薄楠搂住了他,非常自觉地道:“感谢柏总抬举。”
第80章
米先生总觉得自己来的时间不太对,似乎不当心做了个电灯泡。
今天这薄先生看着心情不太美妙的样子……不过没有关系,怎么说都是活了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了,只当是没看见,将自己带来的两个特大号行李箱放到了薄楠的面前。
其中一个箱子里满满都是形状如蚕蛹的银灰色的矿料,上面布满了如同钻石般的碎芒,可那个光芒又奇异得能成一条光练,看着就像是丝绸一般。
“八米布确实是没有,这里是我能凑到所有的天山蚕石了外加两米料子,薄先生你自己炼一下,七米应该能凑出来。”
薄楠心情是不太好,脸都有点黑,要不是米先生的门铃声,柏焰归也不会想起来他还有一场会议来,跑得跟只兔子一样,他淡淡的道:“另一箱呢?”
“另一箱当然就是我给你的酬劳。”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开水越烫我越浪,米先生笑眯眯的说:“我想请薄先生替我做个法器。”
薄楠微微一沉思便答应了下来,他也没有急着去看箱子里是什么,总不至于太次,那就不是求人办事,那是结仇。“什么样的?”
“我也漂泊了大半辈子,现在想安定下来,往年也结了不少仇家……我想求个有点威慑性的,省得总有人来打扰我。”米先生道:“不怕你笑话,我比较擅长做养护类的,看家还行,护院就不太成了。”
薄楠又问了一遍:“什么样的?具体一些。”
有时候炼器师和设计师也很类似,就怕甲方来一句‘随便’,结果做出来左不满意右不满意,虽说薄楠有能力让甲方闭嘴,但这好歹也算是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