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精神矍铄,但实则,身体亏损严重。
这些,对着薛老爷子这种眼睛长在天上的人,她不想一一解释。
同时,她偏头看向章邦城,“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咱们走吧。”
说完她站起身,正欲离开。
薛老爷子打心眼儿里不相信,但看到舒昕的态度,心里又忍不住悄悄怀疑。
他咬了咬牙,暗自告诉自己,性命攸关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挤出了一抹和善的笑意,“舒大师,你先等等。”
同时,他连忙给章邦城眼神示意。
章邦城在一旁傻愣愣的,没想到舒昕不鸣则已,一鸣惊,直接丢了个重磅炸弹。
他本还想着,待会儿走后好好地给舒大师道个歉。
收到薛老爷子的暗示,他连忙说了几句软和话,总算把场面缓和了下来。
薛老爷子态度更和缓了,“舒大师,你看你能不能把话说说清楚?”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留下来再说。
舒昕瞥了薛老爷子一眼,“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既有人用巫术害你,又有人用小鬼害你,别说一周内暴毙了,三天时间都嫌多。”
薛老爷子顿时白了脸。
舒昕又道,“这几天,你身体不适。是不是主要表现在五脏六腑灼烧性的疼,浑身乏力,提不起劲。就算吃了止疼药,也依旧一阵一阵的抽疼。每天还有一段时间,格外的疼。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已经去医院检查了吧?检查结果,压根没有毛病。”
薛老爷子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心里震惊无比,因为舒昕说的这些全对了。
怀着对舒昕的敬畏,刚才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早已收得干干净净,他抿了抿嘴唇,带着哀求之意,“舒大师,求你帮帮我吧。”
第64章
章邦城有些震撼。
没想到舒大师三言两语间,便震慑了薛老爷子。
能让对方说出一个求字,也真是极为不容易,一时间,他对舒昕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他心里也在嘀咕,这薛老爷子也忒倒霉了,又是巫术,又是鬼怪,这该得罪多少人?
而舒昕,依旧不为所动地站在一旁。
薛老爷子苦笑,他明白定是刚才的态度,惹了人家的嫌弃,自己也是,简直越活越回去了,年轻时还没有盛气凌人的毛病,年纪大了,倒是越发挑三拣四,他连忙陪着笑脸,“舒大师,你有什么要求随便提,只要我能满足你的,绝不含糊。”
换作平时,他不必这么低三下四的,可偏偏,自己的好友出了远门,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只能仰仗着面前的舒大师。
舒昕着实不想掺和到这些是是非非中,但实在架不住一旁章邦城哀求的眼神。
她斟酌片刻,直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你身上的麻烦太多,要一桩桩一件件解决。”
“首先,先说说巫术。”
薛老爷子满腹疑惑,但却不敢开口插话,只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
“巫术有两种,分别为黑巫术和白巫术。黑巫术是指伤害别人时施用的巫术;白巫术则是祝吉祈福时施用的巫术。你这种情况,当然不是白巫术了。”舒昕边回忆边想,“我的判断,是别人用了摹仿巫术的手段而加害于你。”
薛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心中愤怒的同时,又问道,“什么叫做摹仿巫术?”
舒昕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通俗易懂的回答,“是一种以相似事物为代用品致灾的巫术手段。如果有痛恨的人,便做人形,写上这人的生辰八字,或火烧或投水,或针刺刀砍,以致那人于死地。”
话说的这么详细,薛老爷子一下子就幡然醒悟,“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
想到有人在背地里对他虎视眈眈,薛老爷子就有些不寒而栗,“那这两天我五脏六腑灼烧似的疼,是不是因为有人在用针刺?”
舒昕默认,同时又继续开口道,“摹仿巫术有一个显著的特点,距离越近,爆发的效果就越强。一般来说,得念咒七七四十九天,重复同一个行为,才能够实现害人的目的。你这两日一日比一日严重,但今天生龙活虎的,说明,巫术还没有彻底成型,仍然可操控。”她露出了一抹怜悯的情绪,“我觉得,那脏东西一定藏在你的家里。”
简而言之,祸起萧墙啊。
薛老爷子一巴掌拍在红木桌上,反震的力道令掌心隐隐作痛。
可这一切更比不上他的心痛。
家里除了三个儿子外,还有谁?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舒大师,求你指点。”
舒昕双腿交叠,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去找一个有土的地方,比如说墙角的泥土,花盆里的泥土,但凡沾上土的,都可以好好找一找。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找到一个金属盒子。”
“打开金属盒子,你就可以看见用稻草制成的人形,上面有写着你生辰八字的符纸,只有找到这些,我才能够救你。”
薛老爷子二话不说,便亲自开始找起来,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客厅中。
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只有亲力亲为才能够放心。
章邦城对舒昕的能力简直叹为观止。
他再一次唏嘘道,“幸好当时文清碰见了大师你,否则……”
舒昕摇了摇头,“你女儿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那纯阴之体的头发,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说完后,舒昕便不再开口,看样子薛老爷子还有好一会儿,她干脆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习题,津津有味地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