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眼睛顿时一亮,“多谢大人。”
陆似锦摆摆手,忘记自己的手腕有伤,伤口再次崩裂,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走回灵堂,拍了拍老道士的棺材:“借您老一点香灰,等会给你带早餐。”
长明灯静静摇曳,陆似锦看了眼长明灯,随即在香炉中抓了一小把香灰,手指沾了一点蜡油,香灰和蜡油混合后,往张德额头一抹。
“好了。”
张德摸摸来自额头的刺痛感,转身朝阳光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发现自己的皮肤,再次接触到阳光时,没有自我燃烧,心生欣喜。
“多谢大人,我先去了。”
等张德离开后,陆似锦拉耸着耳朵,朝门外走去。
沾了天子墓的光,再加上新来的镇长思想灵活,把小镇的房屋建筑全部仿古制,从而打出了名声。
离道观不远处有一条小吃街,街道上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游客不少。
周老酱鸭店是一家开了将近十年的老店,他家店里主要买酱鸭,但早上卖得是包子馒头等早点。
不过现在周老退休了,现在是他的儿子儿媳经营。
从小,只要老道士一出远门,小陆似锦便会托付给周家照顾,这一来二去变成了熟人。
“张姐。”陆似锦脆生生喊人。
忙碌中的张清娥看了他一眼,顿时眼前一亮,“金仔起这么早,守夜很辛苦吧,快进去坐。”
陆似锦走进店里,发现人已经坐满了,随即找了一根小板凳坐在不妨碍张清娥地方,乖巧坐着。
殊不知,陆似锦这一举动,有多么显眼。
长得唇红齿白,天生笑唇又给人一种阳光大男孩的感觉,一身白衣虽然略显单薄,但盘条靓顺往站那一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买早点的外地年轻女性游客,看了一眼又一眼,“阿姨,这是你儿子吗?长得真好看。”
张清娥笑着说道:“这是隔壁家的孩子,不过,我认同你的观点,这孩子,越长越水灵。”
游客哈哈哈笑着走了。
忙了一会儿,张清娥的老公买菜回来了。
“你这脸怎么伤了?”
“没事,小伤。”周阳笑了笑,也不在意这点小伤。
张清娥说了他两句,把空出来时间,给陆似锦现炸了油条,烙了杂粮煎饼,给陆似锦一杯豆浆。
看着陆似锦尖瘦的下巴,忍不住心疼。
“陆老道长也算是喜丧,金仔不要太伤心了,人啊要往前看,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要是你师傅看见你现在这样,肯定也会难受的。”
陆似锦点点头,伸手去拿豆浆,露出了纱布包扎的手。
张清娥眼尖看见了,急忙问道:“金仔,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妻子急切的声音吸引来周阳的注意,他走过来:“怎么回事?”
张青娥道:“老公,金仔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心。下午,你就别忙店里的生意了,去道观看着点,眼见着陆老道长明天就要下葬,金仔可不能再有事了。”
周阳是个老实汉子,懂得感恩,小时候,陆老道长救过他,老父亲耳提面命让他好好照顾金仔,也不负陆老道长所托。
而陆似锦几乎是他看着长大,也算是个半个侄子。
他点头,“等会我就去。”
陆似锦有些感动。“周叔叔,张姐不用麻烦你们了。手腕上的伤是我不小心伤的,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今天早上的早餐钱,我能过会儿给你们吗?”
古镇上客流量很多,他准备帮人算命,挣点零花。
张清娥哭笑不得:“给什么钱,本来就是给你吃的,小孩子家家的,这么执拗干嘛。”
这时候,外面急急忙忙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爸妈,弟弟从你们走,就开始高烧不退,刚去镇上医院看了,没什么用,奶奶担心弟弟烧坏了,让我来叫你们回去带弟弟去县医院看看。”
张清娥听着慌了神色,连忙脱下围裙,“我出来时还好好,怎么还烧起来了?”
周阳心中担心小儿子,便和自己老婆说:“反正现在没什么人了,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刚好吃好的陆似锦,瞟了一眼周阳的面向,眉头一皱。
周阳的一生光是面相上看平平安安,除了一些小挫折以外,没有太大的变化,眼角一处有一道疤痕,说明在他幼年发生了危机生命的坎,过了那个坎,便没有大问题。
可现在他的子女宫有一处纹路发生了变化。
“周叔叔,我想问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周阳心系小儿子并没有想太多,直接说道:“早上买菜时,菜市场外有两个人吵架,我从那过时,不小心被波及了一下。”
陆似锦脸色一沉,就是因为周阳脸上这道小伤口,让他子女宫发生了转变。本来他一生有两个孩子,因为那道伤口,从纹路上划开,把两个小分叉弄没了一个,仅剩一个。
“周叔叔,我可以跟着去吗?”
周阳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张清娥拍了拍丈夫的肩膀,“让金仔跟着去吧,他还没见过幺儿呢,正巧,老爷子也在念叨金仔,现在正好一起回去。”
陆似锦跟着周家夫妇上了三轮车,他跟着周家夫妇的大儿子坐在三轮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