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镖师约莫四十来岁,脸形削瘦,剑眉星目,给人一副不怒自威的感觉。他看到三个蒙面之人手握丈长的竹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三人虽然体格健壮,但装束却各不相同,明显不是什么有组织的劫匪,而且也瞧不出身负绝世武功的样子。
出于息事宁人的考虑,他并不想动粗,于是便客气地说道:“鄙某郑其瀚,乃耀威镖局总镖头。不知三位阁下何方人士,拦了鄙某的道路。这少少薄仪,还望笑纳,让开吧。”
他身旁的一位黝黑肤色的镖师策马缓缓上前,从袋子里取出了十两银子,向徐少宇扔了过来。
徐少宇接到手中,掂量了一番,又向那前来的镖师扔了回去,冷笑道:“你以为打发叫化子啊。”
鄂尚喝道:“还不赶紧将那些箱子打开,让大爷们看看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在里面,分个一两成总是可以的吧?”
郑其瀚依然没有动怒,冷静地说道:“嫌少?都给他们吧。”
前面那镖师赶紧将整个钱袋子取了出来,把手里那十两银子也塞回里面,又一把扔向了徐少宇。
看来他们早已准备好这些银两就是用来预防有劫匪趁火打劫的。
李天启伸手一抓,便将扔到徐少宇面前的钱袋接到了手里,他抱拳对着郑其瀚说道:“郑总镖头,我等并非为这些金银之物而来,而是为了找到三名失踪的白衣女子。”
郑其瀚说道:“笑话!这朗朗乾坤,我耀威镖局难道会绑架女子?听你的声音,应该是外乡人吧?不知我耀威镖局在这方圆百里是赫赫有名的大家吗?并不会害怕你等这些剪径小贼。罢了,现在大家各退一步,你们拿着那些银两,赶紧让开吧,否则……”
鄂尚哈哈大笑说道:“若如此,你就将这些木箱子打开让我们瞧一眼便是,如若不是她们,我等立即让开。”
骑着高头大马站在他们前面的镖师微愠道:“你等这帮不知好歹之人,拿了这许多银两还不满足,居然还想看我们箱子里东西,做梦!”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谨慎地策马缓缓退回了郑其瀚的身边。
徐少宇轻声在李天启的旁边说道:“看来文的不行了。只能动手了。”
“等等。先把这钱袋送回给他。”李天启对着他轻声说道,然后将手里的那只钱袋抛向了空中。
那只钱袋装满了银两,也有数十两之多,方才那镖师可是策马上前才得以将钱袋抛到徐少宇面前,现在凭李天启的内力远不足以抛回,因此他只是随手将钱袋抛到空中。
徐少宇领会了李天启的意思,便跟着暗中运起真气,挥手一掌对着抛到空中的钱袋打出,那钱袋便向一支箭般飞向了郑其瀚。
郑其瀚快速伸手借住了飞来的钱袋,感受到了这一拍之力的份量,心中暗暗吃惊,因为此人的功力并不在他之下,如果真动起手来,自己这边未必能讨好。走镖这么多年,遇到过不少剪径的劫匪,但遇到本领如此之高的却是头一遭。
李天启说道:“在下现已归还了钱袋子。只要让我等瞧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假若不是,我等即刻让开。”
郑其瀚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过你们确实搞错了,箱子里并没有装人,也没有什么金银之物……”
鄂尚笑道:“既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那就最好。打开不就行了?”
郑其瀚冷冷道:“我们押镖之人讲究的是信用,就算押的不是贵重之物,但只要雇主下了押金,我们就必须保证安全无恙的送到。就算打开,我想你们一定会失望,因为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衣女子!”
李天启将手中的竹竿杵在泥地上,然后抱拳说道:“郑总镖头,我等也不是故意找茬,只是在这关头,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与你们动手,既然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打开看看又有何妨呢?况且这一带也是荒山树林,并没有其他路人经过。我们只要看看,如若不是我们还必须再想他法呢!”
郑其瀚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也拿出些诚意来,至少让我们看到你们的脸,报个万儿,以后好联系。”
李天启等三人低语了一会,便揭下了蒙面巾。
徐少宇说道:“我等是鲲鹏三友。大漠之北可寻我等。”
看来他们早已明白了郑其瀚的用意,必然是要答应他们的要求,但却又不知道他们的相貌和姓名,因此才有此一说,假若出了事情,被他们逃了,也好有地方也知道他们的长相而去寻找他们算账。
“鲲鹏三友?”郑其瀚微微沉思后说道:“也罢,虽然名头不响,不过看这年轻人方才说得如此诚恳,就打开让你们瞧瞧吧,不过,你们可不能惊扰了里面的东西,否则我们就对不住了,必要拿你们问官!”
“好了,好了,假如坏了你们的事,我们赔不就是了!”鄂尚一脸的不在乎。
郑其瀚冷笑道:“就怕这些东西不是说赔就能赔的,而且这些可是长安云翔宝林要的东西,必然是与皇室所需有关,你们可得注意点。”
看这郑其瀚一本正经,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李天启和徐少宇已经有些吃不准了,难道箱子里真的不是蒙格媛等三人吗?
“云翔宝林是什么组织?”李天启轻声问道。
徐少宇说道:“云翔宝林是收购富林商行的大家,至于什么来头,没人知道,只知道当年富可敌国的富林商行败在这云翔宝林的手里。”
原来如此,难怪大小城市都没看到富林商行的旗号,原来是被其他商家打垮了,那林逸仙会否还在长安呢?想到这里,李天启无限感慨。
“既然你们要看,上前来吧,不准喧哗。”郑其瀚看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给打开箱子给他们瞧瞧,果然便命六个镖师下马分别已经移步到了三只木箱子前,每只箱子前站着两个,一个撑伞,一个则垂手候命。
现在并没有下雨,可他们却撑着伞,也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