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方要踏出房门,木言远背负着长剑已从外面闯了进来,将他带回了屋内,并神秘兮兮地关上了房门。
“木兄?你这是怎么了?你这长剑怎么又回到了手里?”李天启不禁问道。
木言远道:“这白马寺看起来并不像表面这般祥和,我想还是取把武器在手比较稳妥啊。”
李天启忙问道:“此话怎讲?”
木言远道:“凭借我多年的经验,此处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古怪中定有蹊跷,韩峰,我们可以去看看……”他忽然瞥到了由于打斗,而跌落在地的告示,“你……你都知道了?”
李天启装作懵懂,反问道:“知道什么?”
木言远拣起了地面上的公告,借着月色按着告示的内容宣读起来,读罢问道:“你是……李天启?当年太湖旁的那少年郎?”
李天启笑道:“木兄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呢。”
木言远道:“这告示上的青年汉子可是叫李天启,一副与你一样的相貌。”
“没错,这上面的确是我。”李天启说道:“木兄,我的名字是叫李天启,寒风是我的字。我并不知道这与太湖有何相干?”
“原来如此……”木言远道:“你居然也叫李天启?天下居然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快速眨了眨眼,擦亮眼睛看清楚李天启的样子,却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确实不是那太湖旁那……”
李天启摇头道:“我确实叫李天启,其他就不知道木兄所言所指了。”
木言远恍然大悟道:“哦……看来我差点误会了。”
“木兄与他有隙?”
“也算不上,只是当年有东西……可能他知道些线索……哎,不说了。若这么看来,这告示有误啊,李兄弟怎么可能反朝廷呢?”
李天启暗叹了口气说道:“的确如此,我是被冤枉的。”
木言远又问道:“那李兄弟有什么打算?难道不打算澄清事实?”
“这当然要澄清,所以总得找位大官才行吧?对了,木兄知道真相后可还要与我同行?”
“还怕你不成,反正我也是逐徒,就陪你到处转转,只当散心了。”
“有趣,好。那我们走吧。”
“李兄弟,且不忙离开此地,我带你去弄点盘缠。”
“弄盘缠?”李天启问道。
“对,跟我来。”木言远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到四周并无人走动,便招呼李天启走了出来,带着他一路绕开巡夜的和尚奔向了后山。
白马寺后山虽然山高林密,但月朗星稀,李天启在木言远的带领下并不费力便已上到了山腰,这时看到了四个手持戒刀的和尚在一个洞口来回巡逻。
而六个和尚则围坐一侧的篝火旁,居然大口吃肉喝酒,没有一丝修行的样子。
洞口两侧各插着一把火把,火光熊熊,照亮了洞口丈余之外的地方。
通向那洞口的地面上还留有两道深深的车辙,看起来车上必载有沉重的货物。
李天启观察那几个和尚面相凶狠,并不像常烧香礼佛之人,不禁感到奇怪,这时听到木言远在一旁轻声道:“我看到有押镖的车进去了,里面一定有古怪。”
李天启问道:“木兄对此地似乎颇熟。你怎么知道里面就有金银呢?”
木言远当即一愣,立即反应过来道:“哦,以前曾来过,因此有些印象。至于金银嘛,听那些和尚私聊时泄密的。此处把守严密,单枪匹马闯此地可能会有些危险。”
其实他是跟着奔出密道的慧悟而来的,慧悟来到此地后,便折返了,而他却觉得此处的气氛有些紧张,而且观察了一会,发现那些和尚并不像白马寺的僧人,一时觉得可疑便留在暗处观察,没想到居然看到一辆辆镖车陆续将货物运进了里面,而且还隐隐听到那些人说是什么金银的话,他估摸着里面装的就是银两。
虽然他并非贪财之人,但被逐出山门后他自视甚高,不愿寄人篱下出卖劳力,因此没有什么收入来源,以往的积蓄已耗去许多,囊中日渐羞涩。这突然听到的消息与看到的情况让他判断藏在山洞里的定然是不义之财,否则又怎么会深更半夜运往此处呢?
木言远一向以正道自诩,这样取些不义之财,反而觉得是行侠仗义。
他看了看李天启道:“李兄弟,他们这定然是不义之财,你认为呢?”
李天启虽然不知道此洞里到底藏着什么,可看到那十个手持明晃晃戒刀的和尚这架势,也隐隐感到他所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白马寺是天下第一古刹,就算香油钱也足以维持僧院日常开销,况且深更半夜由镖队押镖银前来,更让人觉得奇怪。谁会给寺院押送这么多镖银呢?
李天启问道:“可看清何处的镖局?”
木言远道:“我只知道是耀威镖局,至于镖局是何处的却不甚了解。”
“耀威镖局?”李天启脑海中闪出个人的面孔来——耀威镖局郑其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