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钥匙,我帮你叫一下,看看里面的情况!”
西装男一边说,一边过来敲门。
连敲了几下后,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行了,别装了,风城租房不就是你们物业搞出来的吗?你敢说你没钥匙?赶紧把门打开,出了事,你兜不了!”
王一然越发不耐烦,泛着血丝的眼里透着一股寒意。
西装男侧头和王一然对视了一眼,打了个哆嗦,什么也没说,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泛着腐败味的寒气钻了出来。
我皱了皱眉,这股味道我很熟悉,这是人死后身体腐烂后逸散出的味道。
“好冷!”
西装男被刺激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即让开位置,一个女人的侧脸,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女人穿着红色睡衣,背脊挺直,手里拿着一根中性笔,笔尖点在笔记本上,但没有动。
那股子腐败的味道,就是从女人身上传出来的。
“死了!”
看到女人的第一眼,我们几个便达成了共识。
王一然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接通后,他说道:“邢队,风华国际出事了,你过来一趟吧!对,非正常死亡!”
挂断后,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保安和西装男,说道:“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走,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几个鞋套,依次递给我们。
穿好鞋套后,我把褚思雨留在外面守着,然后走入房间。
房子是大一室的布局,女人坐在梳妆台前,一头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长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大腿上,没有出现尸斑,有的是一个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血瘀。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梳妆台上打开的日记本,那一页纸上写满了重复的三个字——我想死。
“和董彦升的遗书一样!”我侧头看向王一然。
“嗯!”
王一然点点头。
“这是一具法尸!”张兆光这时说道。
“法尸?”
我多少有点意外,问道:“你确定?”
“确定!”
张兆光闷声吐出两个字,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法尸,是经过特殊手法祭炼后的阴尸。
我看了一眼秦畅,秦畅递过来一个肯定的眼神,问道:“现在怎么办?”
虽然是问句,但秦畅的眼睛却看向王一然。
如果只是我们几个过来,没惊动任何人,那自然没问题,可王一然打了电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等邢队过来再说,这事得报备!”王一然说道。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疑惑道。
之前那次,我们俩闯入苟道士用来敛财的那间宾馆,他可没报备。
“以前被毒打的少!”王一然摸了摸鼻子说道。
这话说的我无话可说。
等待的过程中,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女人。
仅凭肉眼看,女人身体表面没有明显的伤口,死亡原因,暂时不明。
女人的年龄在三十左右,她长得很漂亮,尤其头发,又长又亮,都说长发齐腰,这个女人就是如此。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王一然口中的那位邢队带人来了。
邢队四十左右,头发灰白,个子不高,到了之后,他先对物业的那几位出示了证件,让他们对女人的事情保密,然后挥挥手,让一个手下,跟着物业的去看监控。
至于泄密,这事不用担心,物业的会主动保密。
要知道,风化国际的物业兼职中介,这里的单身公寓,基本上都在物业名下。
一旦死人的消息外泄,谁还敢来这里租房、
再说了,董彦升的死已经够诡异的了,这又来了一个更诡异的,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向外说。
“小王,这类案子,你经验足,和之前一样,身份之类的查证消息,交给我们,术法之类的交给你!”
邢队笑眯眯的对王一然说道。
能看出来,这类事情,王一然不是第一次处理,从邢队的表情来看,他们过往的合作,应该很愉快。
“邢队,你放心吧!”
王一然大包大揽的应下。
“那行,你们忙,我看着就行!”邢队看了一眼尸体,主动让开位置,同时和我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可以了,哥!”
王一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小声说道。
“嗯!”
我点了点头,走到张兆光身边,说道:“这具法尸,你能处理吗?”
“能!”
张兆光吐出一个字,依旧保持着那张扑克脸。
说完,他便开始行动。
和在殡仪馆一样,他拿出刀,再次割破中指,挤出一滴鲜血,喂入女人的嘴里。
我注意到,张兆光的中指上没有伤口。
这明显不对。
在殡仪馆时,张兆光割的是左手的中指,他割的时候,我看的很清楚。
现在,他割的依旧是左手的中指。
前后两次,相隔也就一个多小时,伤口根本不可能愈合,可他的伤口就是愈合了。
想要如此快的让伤口愈合,我知道的方法不多,而最常见的方法,是符令法,也就是施符做法。
可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没看到张兆光施符。
除了符令法,还有血代法。
血代法和血祭差不多,都是通过掠夺别人的血气,来弥补自身。
这个也可以排除。
第三种方法,便是种蛊。
将蛊虫种在身体中,通过蛊虫的力量恢复自身。
司徒卿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恢复自身的。
我怀疑,张兆光也是如此。
之前在鬼楼,张兆光身上的皮都被扒掉了,还能保持清醒,我就觉得有点不正常。
现在看来,他多半是种了蛊。
只是不知道,他种的是什么蛊。
我想了想,看向秦畅。
秦畅好似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和我对视一眼后,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她的眼神传递过来的意思就是:你猜对了!
以黄枫的性格,一定会留下后手。
种蛊留后手其实非常简单,一个子母蛊就可以解决。
将子蛊种下后,母蛊留在身边,一旦发现异常,就可以通过母蛊,制裁种入子蛊的人。
想通这一点后,我不由得有点同情张兆光。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我和张兆光没多大的区别,我们俩都是黄枫的棋子。
最为关键的是,张兆光这个人本来就心术不正,为了修炼,他养尸炼皮,他这种人,死不足惜。
“呕!”
吞下张兆光的血液后,女人很快有了反应,呕了两声后,什么也没吐出来,人却倒在地上,聚类的抽搐。
“在头部!”
张兆光眼睛一眯,一步向前,跪在女人身前,一手固定女人的头,一手拿出刚刚的那把小刀,对准女人头顶天灵穴的位置,割了下去。
巴掌大小的小刀绕着女人天灵穴赚了一个圈,一挑一撬,女人天灵穴周围的一块硬币大小的头皮,被扒了下来。
不说别的,只看扒皮的熟练度,就能知道,张兆光以前没少干这种事。
头皮被扒下后,露出来的,不是猩红的血肉,而是一块棕褐色的东西。
看到这块东西,张兆光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说道:“抓到你了!”
说完,他用小刀在那块棕褐色的东西上一撬,一个棕褐色的桃木剑被起了出来。
东西起出来后,张兆光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张黄纸,用黄纸将这枚桃木剑取下,然后赶紧包上,用红绳系好。
“这是木符,施法的人,修为还凑合!”张兆光比了比抱着桃木剑的黄纸,又笑了笑。
看着张兆光僵硬的嘴角,我没说什么,他脸上的这张皮,和他融合的不是很好。
“还凑合是什么意思?”
我问道。
“还凑合就是不到家!”秦畅替张兆光回答了,然后摊开手,说道:“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