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闲聊的口吻,陆舟开口说道。
“大概明年,我就要从普林斯顿回国了,如果许校长不介意的话,以后可能要多多打扰了。”
“怎么会介意?”许校长笑着说道,“你要是愿意回来,把我这校长的位置让给你来坐都没问题。”
陆舟连忙道:“这就不必了,让我当个研究所所长倒是没问题,让我去管一所大学那还是算了吧。”
他的研究已经够忙了,真要当了这校长,怕是得把他劈成两半才能忙得过来了。
而且,用行政岗位消灭人才,正是他自己所反对的。
抿了口茶水,任何润嗓子之后,陆舟整了整脸上的神色,开始说起了正事。
“这次去上京,我见到了长老。”
听到这句话,许校长也收敛了说笑的神色,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你们聊了……我方便问吗?”
“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书面文件大概不久之后便会下来,提前说说也无妨。”
顿了顿,陆舟继续说道,“……除了一些技术上的事情之外,我们主要聊了聊学术方面的事情,包括一些数学史。”
许校长:“数学史?”
陆舟点了点头:“没错。”
“纵观文艺复兴之后的历史,数学家都是一个对环境极其敏感的群体,上个世纪的数学中心在欧洲,法国的布尔巴基学派与德国的哥根廷学派在学术造诣与影响力上平分秋色,然而不到四分之一个世纪,哥根廷学派几乎全军覆没,布尔巴基学派也走向衰落,世界数学的中心从那时起便从欧洲转移到了北美。”
“在普林斯顿游学的这些年,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无论是关于知识本身,还是关于学术文化。”
“借鉴历史与现实中的经验,我个人最大的感受便是,学术的繁荣与一个开放的学术环境是不可分割的。于是当时我便向他提出,要在金陵打造华国的普高院,从事纯粹的学术研究,在学术上做到去官僚化,去政治化。”
听完陆舟说的话,许校长点了点头。
科研出生的他,很清楚学术官僚化对科研效率的影响。
而身为教育改革的支持者,他对于改变这一点也有做出过一定的努力。
虽然一些政策可能制定的不尽人意,但在态度上,他对于陆舟提出的观点毫无疑问是支持的。
尤其是对于陆舟打算建立华国的普高院,很久以前他们便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他便表明了自己赞同的立场。
只不过支持归支持,真正执行起来,恐怕会很难……
“你说的这些我很认同,但实施起来恐怕很难。尤其是去政治化,就国内的大环境而言,这基本是不可能——”
陆舟:“他同意了。”
许校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顿了顿,陆舟继续说道:“他说我自己的研究所,自己随便怎么搞都可以。搞砸了无所谓,如果成了,倒是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推广。”
这个有限范围,自然指的是金陵大学。
但其实推不推广,对于陆舟来说都是次要的。
他对自己的定位不是一名教育家,仅仅只是一名学者。
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对他来说舒适的学术环境,让他可以安静地从事自己的研究。
至于政治上的诉求,他并没用那种东西,也不是很感兴趣。
然而,在许校长看来,陆舟提出的这些条件简直是不可思议。
尤其是高层还能答应,这更是匪夷所思。
许校长忍不住问:“你们真的只是聊了数学?”
“当然不只是数学,”陆舟不好意思笑了笑,“在此之前……我们还聊了聊可控核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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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残……挑战爆更失败,但今天……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