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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英最近在第三师的队内训练中都没有出手。
纵然大家都知道他怀孕了,但以雌虫可以揣蛋上战场的强悍体质,没有虫觉得有必要特意休息。
可是飞英既不参与对战训练,也拒绝了绝大多数的对战练习邀请,只接受了零星的几场指导赛。这似乎也被上级允许了。
难道是因为升了少将衔,即将调任他处,所以才不进行原本的队内训练了?
第三师的军雌们推推搡搡了几回,推选了平时跟飞英关系比较好的雌虫去问原因。
列昂算是跟飞英对战练习最多的,私下里关系也还算不错,就这么被军雌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选为了最合适去开口的队员。
不过列昂也很好奇就是了。
他趁着一天所有的日常训练都做完的时候,小跑着追上往停机坪走去的飞英。
“少将!”
“嗯?”飞英停下脚步,回身望着他,“有事?”
“嗯…”列昂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少将,那个,我们就是想问问您,最近身体状况还好吗?”
“我很好。”飞英不明所以,“怎么了?”
“就是,我们最近看您都不跟我们一起打对抗赛了,”列昂露出个憨厚的笑脸,“怕您是不是孕期有什么不适……”
“没有。”飞英微微笑了,“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不参加对战类训练,是因为雄主不希望我这么做。”
“原来是这样……啊?”列昂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为什么啊?”
“雄主他觉得孕雌需要休息。”飞英自然地答道,“对抗训练太容易受伤了,他不放心。”
“啊这样……”列昂觉得自己的虫生观受到了冲击,“雄虫…是不是不太清楚雌虫的体质啊?”
“不是。”飞英摇了摇头,提醒他,“我家雄主是医生。”
“他就是单纯的不放心。”
“……”
列昂无语凝噎。
他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讷讷答,“那,那洛少爷真的是待您很好。”
“嗯。”飞英冲他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雄主他可能在等我。”
“好…好的。”列昂感觉自己有点儿恍惚,像是被硬塞了一把什么堵在胸口,只能机械地答着,目送少将离开。
且不管列昂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把飞英的回答带回去,又引发了多少军雌羡慕的悲鸣,飞英此时满心都是在停机坪等他的雄主。
洛秋筠说了要去接自家怀孕的媳妇儿下班,就天天开飞行器去军部等飞英。
而事实上,自从回来那天起,他就陷入了科学院的连轴加班当中。
伊贝星兽的毒得到了充分的取样,解毒剂的研究自然也加快了进程。对于洛秋筠来说,飞英身上的毒素残留更是不敢让他掉以轻心,怎么把毒素彻底地分解且安全地排出体外,是他的实验重点。
他忙得脚不沾地,但还是向院里提交了特别申请,每天抽时间去接飞英下班。很多时候甚至是把飞英送到家,陪着他吃完一顿特别定制的营养餐,又匆匆忙忙赶去科学院。
他又不让飞英等他,要飞英到了点就睡觉。
他在飞英的精神海里留了一缕安抚用的精神丝,加上飞英向来听他的话,到了时间常常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但他没回来,飞英的觉也轻,每到他回来上床总要醒一会儿,也就知道雄主经常披星戴月地回来。
他心疼得紧,劝了好多回,“雄主您这样太辛苦了,真的不用接送我,军雌体质很好的,您不用担心。”
可洛秋筠就拿一句话堵他,“不亲自看着你回来我不放心。”
或许是有些夸大的成分,但洛秋筠上次一个没留神,飞英就出了他的感应范围然后浑身是血的回来,这事儿多少给他留下了点心理阴影。
“不亲眼看着你回家,我可能连实验都做不安生。”
洛少爷要这么强词夺理,飞英半点办法也没有。
只得每天下班争当军部下班最积极的雌虫,生怕让雄主多等。
今天也是。
他匆匆回答了列昂的话,就紧赶慢赶地往停机坪去,雄虫和护卫们应该已经在等了。
果然,黑发的年轻雄虫正坐在驾驶座等着他。
“雄主。”他麻利地闪身上了飞行器,“您久等了。”
“嗯。”洛秋筠点点头,浅浅笑了一下,待他坐稳了,就径自启动了飞行器。
飞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雄主没有反驳他习惯性的客套,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帮他调安全环。
也没有下班后第一个落在额上或脸上的亲吻。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雄主…今天的实验不顺利吗?”
他注意到雄虫搭在操作台上的手微微一僵,随后简略地答道,“没有。”
“是吗。”飞英轻声说了两个字,随后也不再开口,只沉默着握着自己的
', ' ')('手指,唯有眼角的余光一直关注着身旁雄虫的动作。
他心下有些不安,但洛秋筠看起来一副不高兴也不想说的样子,他也没敢吭声,只思考着回家要怎么哄雄主开心。
两只沉默着到了家,一下飞行器,管家塞尔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少主和雌君回来了。”
“嗯。”洛秋筠仍然只是点了点头,也没管另一边下飞行器的飞英,直接迈步朝屋内走去。
“?”塞尔一脸莫名,他悄悄冲飞英示意:“少主生气了?”
飞英轻轻摇头,“不清楚。”
塞尔满心的困扰,又不好现在去找少主问,只得跟在后面进屋,准备上晚餐了。
飞英沉默地跟在雄虫身后,一言不发,却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进屋之后,诡异的不对感却更加明显。
飞英跟雄主精神交融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对自家雄主的直觉几乎到了万无一失的地步。
很奇怪,他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想要亲近雄主,要不然在飞行器上也不会沉默那么久。
而现在,走在前方的这只雄虫,给他带来的不适感越发明显了起来。
不仅没有亲近感,还出现了不适。
太不对劲了。
雄主到家了习惯跟管家问好,下飞行器后会等他,习惯性牵着他的手往里走,还会随口聊一些科学院和军部的闲谈。进屋之后会揽着他先去厨房看有没有准备好的点心,还会过问一下今天家里给他准备的菜单。
雄主也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就迁怒到他身上。
最重要的一点,雄主的精神力会一直在他身上,他能感觉到那股熟悉又柔软的精神场,温柔地将他的精神海纳入其中。
可是今天,这一切动作都没有发生,连精神海也毫无动静。
飞英越想越心惊。
他看着雄虫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也开口招呼他过去。雄虫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笑意从未达眼底,他随手打开了墙上的荧屏,眼睛却快速扫视了一遍屋里所有的构造和摆设。
他对这个家不熟。
飞英的心沉了下去。
此时塞尔和侍从们正端着餐出来,就见飞英突然抬臂,手里的粒子枪正对着沙发上坐着的雄虫,冰玉般的嗓音里是低沉的怒意:“你是谁?”
他同时抬起左手,霎时餐盘里的金属刀叉都凭空竖起,刀尖全部对准了雄虫的方向。
他不再收敛自己的气息,S级的狂暴杀意蔓延。
“雌君?!”塞尔差点连盘子都失手砸在地下,“您这是干什么?!”
“他不是雄主。”飞英的语气很冷,“现在立刻联系家主,雄主出事了。”
“什么?!”塞尔瞪着沙发上坐着的雄虫,“不…不是少主?!”
“那这是谁?!”亚雌管家惊得嗓子都要喊劈了,门外的护卫队也立刻涌了进来。
可他们没有立刻将武器对准雄虫,因为在他们眼里,这只气定神闲坐那儿不动的雄虫,真的跟少主一模一样。
护卫队的雌虫们虽然摆出了戒备的姿态,神色却很犹豫。
“哦?”雄虫唇边露出个淡漠的冷笑,“你凭什么说我不是?”
他的声音也跟洛秋筠一模一样,此刻也染上了明显的怒意,“谁给你的胆子拿枪对着我?!”
“就凭雄主从来不这样对我说话。”飞英也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冒充他?”
“你!”雄虫大怒,冲着周围的护卫和侍从呵斥道:“你们就纵容他这样大逆不道?还不给我把他拿下!”
没有虫动弹。
护卫们仍然谨慎地看着他,目光在他和飞英之间来回犹疑。
“已经通知家主了。”塞尔飞速发了消息,他从手环屏幕中抬头,仍然满眼疑惑,但还是开口说道,“有一说一,少主确实不这样对雌君说话。”
少主对雌君生气也从不说一句重话,只会把虫带回房里酱酱酿酿,根本不给他们这些虫看到。
“你要证明你是洛秋筠,”飞英看起来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此刻在强行按捺着怒火,“就把你S+的治愈能力展现出来。”
“哼。”雄虫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没有吗?”
他指尖一弹,一缕绿色的能量出现在所有虫面前。
“就这?”飞英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还有呢?S+是什么样子,你有概念吗?”
话音未落,绿色的能量如光带般飞出,缠绕在离雄虫最近的一只护卫雌虫身上。
“这!”雌虫发出了一声惊呼,“我昨天训练折断的一根骨翼,愈合了!”
难道确实是少主?
雌虫们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还有吗?”飞英看起来已经不耐烦了,完全没有被眼前的一幕说服,“雄主每天都会对我做的事情,你做得到吗?”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孕期被雄
', ' ')('主无底线地宠坏了,他现在不仅生气,还很有些暴躁,几乎无法像往日的自己一样迅速冷静下来,只想动手揍虫。
现在要是真正的雄主在,大概会惊异于自家温软乖顺的飞英突然开启的冷嘲热讽,和毫不遮掩的杀意吧。
可是眼前这只虫就有如此不知所谓,他听见飞英的话之后居然露出了一个暧昧而讽刺的笑:“我每天对你做的事情?你确定要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给他们看?”
那个笑容实在太恶心,出现在“洛秋筠”的脸上,简直就是对他雄主的侮辱。
飞英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去就反剪了雄虫的双臂,膝盖一抬,狠狠一磕就直接将虫放倒在了地上。
“你们是不是蠢到连功课也不会做就来冒充我雄主?”
那边洛一茗和莫尔上将匆匆进了屋。
正好听到飞英饱含怒意和杀气的话语,“精神场呢?精神力实体化呢?你是哪儿来的废物点心,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洛秋筠?!”
被他按在地上还在挣扎怒骂的雄虫,突然愣住了。
情报没说S级治愈系雄虫还能精神力实体化的啊?
要命,这是他能干的活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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