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女子转身即走。
“等一下!”
冷忆晗立即叫住了还未走远的女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焦虑,轻声问道:“前辈可知,宁儿在哪儿?”
女子止步,侧头冷笑了一声,道:“等你泡完了药浴,我自会告知你。但倘若你不听我的话,你就休想知道你的好徒儿的下落了!”
“你!”冷忆晗怒瞪着渐渐离去的背影,不禁气得全身发颤。
她头一次见到这种人,虽看起来好心告诫,可嘴却是刁的狠,竟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威胁自己。由是像她这般性子淡漠,无心与任何人计较之人,却也是不由得被那人的临走之言激得怒火中烧,气性不小。
由此可见那人嘴上功夫,有多了得了!
终是痛苦地熬过了一个时辰,冷忆晗毫不犹疑地走出了木桶,穿戴衣物,随后走出了屋。
门刚一被打开,顿时映入眼帘的便是鸟语花香,溪水潺潺,世外桃源之景象。望着这般美景,冷忆晗微微一笑,眯起了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清新之气。
心中的阴霾,眨眼间便烟消云散。
“怎样?我的流香水榭还不错吧?”这时,忽然有人打断了冷忆晗的好心情。
冷忆晗听到了轮椅“咯吱咯吱”压踏在木板上的声音,不禁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睁开眼向旁望去。
见依然是之前的那位女子。
那女子距自己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望向了自己适才欣赏的那片景致,笑道:“我这流香水榭身处林中,位置隐秘,鲜少有外人寻来。除了我为数不多的几位熟人外,你便是头一个来到我这里的了。”
冷忆晗听这人的语气,仿佛是要自己对她感恩戴德。她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嘴角,随着那人的视线望向了翠林流水,淡道:“我来到此处,并非我所愿。”
女子闻言,忽然转头望向了似笑非笑的冷忆晗,微嗔道:“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你可知天底下有多少人想来这里都来不成的么?”
冷忆晗微微侧头,唇边抿出了一抹淡笑,轻道:“我对你这里之事,自是毫无兴趣。我只想知道,宁儿在哪儿?”
“既是不想知道我这里的事,那还要向我打探你徒儿的下落么?
女子轻瞥了冷忆晗一眼,偏过了头,哼道:“冷掌门此番做法,岂不是自相矛盾么?”
冷忆晗脸上沉静,紧盯着女子的侧脸,低道:“你曾答应过我,而我也照你的话做到了。此刻,该是你信守承诺之时。”
女子身子一颤,随即抬头望向了冷忆晗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犹豫了一会儿,方启唇道:“冷掌门果然非寻常女子,佩服,佩服。”
“你可以说了。”冷忆晗无视女子的吹捧,继续冷声言道。
女子见状,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无奈道:“因你身上所中的乃是毒影楼的独门暗器,‘魄寒’,所以你的乖徒儿去毒影楼为你拿解药去了,过几天便会回来。”
说完,见女子突然笑了笑,仿佛在喃喃自语,道:“若是…她运气好的话……”
这回,冷忆晗终是听明白了女子所说的话。因心中过于震惊,她一个身子不稳,险些跌倒在地。所幸她连忙抓住了身旁的栏杆,这才稳住了身子,不至于摔倒在人前。
“宁儿,宁儿她……”
一听到赵雪宁竟是为了自己,而独自去闯毒影楼,冷忆晗的心当即便被揪了起来,全身轻颤,背后不禁冒起了冷汗。
虽对毒影楼不甚了解,可是冷忆晗身为江湖中人,也自是对毒影楼略知一二的。
毒影楼,众所周知是个受尽正道门派所鄙夷的邪门歪道。只要是给足够的报酬,无论目标是好人还是坏人,有无任何身份背景,不问缘由,皆可杀之。不单如此,毒影楼的暗杀手法更是毒辣惊人。为了做到无痕迹可寻,毒影楼甚至会进行灭门之举,实在是毫无血性,人性可言!
正是如此一个阴险狠毒的门派,如今,赵雪宁却是一人孤身前往,殊不知会遇到何等凶险。
冷忆晗心里虽是感动,但更多得却是绝望与担忧。
不再做过多的思考,只见她忽然变了脸色,站直了身,疾步而去。女子慌忙抓住了冷忆晗的手腕,在后急道:“你去哪儿?”
冷忆晗狠狠地甩开了对方的手,头也不回地道:“我去找宁儿回来,我决不能让她一人去毒影楼!”
见冷忆晗执意要走,女子便立即点住了冷忆晗腰间上的穴道,接着说道:“她已是走了两日,就凭你现在的样子,如何能寻着她?”
冷忆晗见自己竟突然被人点中穴道,心中更是焦躁不安,怒喊道:“你放开我!”
“我答应过宁丫头,在她离开的这几天一定要保住你。若是你出了事,等宁丫头回来,你叫我如何向她交代?”
“宁儿现在身处险境,你叫我如何能够安定自处?那毒影楼是何种地方,想必你比我更是了解。既是如此,你又怎能狠心让宁儿孤身前去,以身犯险?”
此刻,冷忆晗因心乱如麻,竟抛弃了平常一贯的淡然有礼,冷静自持,不禁说了些狠话。
女子见冷忆晗已不复之前的冷静淡漠,不由得微感诧异。她推着轮子来到了冷忆晗的面前,直直地迎上了冷忆晗那道怒不可遏,又带着无尽怨恨的目光,肃道:“你听我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不要忘了,既是我同意让她过去,自是有我一定的道理。宁丫头与我交情不浅,我怎会亲手送她入龙潭虎穴,让她死于非命?你放心,我早就将一切安排好了,她一定会毫发无伤地回来的。”
“你究竟是谁?怎敢做如此保证?”经过了女子的这番话,冷忆晗逐渐开始冷静了下来,问道。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来我流香水榭吗?”女子哼笑道。
冷忆晗垂眸注视了女子半晌,轻道:“我只听宁儿说过,你是她曾经所结识的一位前辈。直到几日之前,我才知晓你是鬼医。”
女子凝视着冷忆晗那张娇美容颜,暗自思忖着:看来宁丫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她。罢了,倘若她此时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怕是又会有一番麻烦波折了。不如就让她保持现状,这样才有我接下来的安稳日子。
冷忆晗见女子沉默不语,只知盯着自己看。她心下疑惑,便问道:“前辈,何事?”
“前…前辈?”女子闻言,不禁一怔。
她见冷忆晗正好奇地望着自己,便连忙收回了脸上的讶然,轻咳了一声,微笑道:“嗯,论辈分来看,我确实是你的前辈。你既如此唤我,也属理所当然。”
“敢问鬼医前辈尊姓大名?他日相见,冷忆晗定会回报前辈今日救命之恩。”
听冷忆晗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女子的笑容瞬时便僵在了脸上。她匆忙地移开了视线,支吾道:“我…我的名字,你…你不用知晓,我也不需要你的报恩。”
言罢,女子伸手解开了冷忆晗身上的穴道,转身欲走。
“前辈!”这时,冷忆晗忽然叫住了女子。
只见她一脸的难色,迟疑了片刻,方开口问道:“前辈曾说过宁儿定会平安无事,此话…可是当真?”
“我以我的性命担保她无事。倘若我食言,你只管取我性命,给她陪葬好了。”
女子将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留给了冷忆晗后,便推着轮子,朝前走去。
而冷忆晗却是静静地望着女子的背影,略有所思。
她独自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有些困乏了,才重新回到了屋中,准备小憩一会儿。
木门被她从外面推开,又恰巧遇上一阵轻风,使得挡住里屋唯一的布帘被风吹起,露出了里屋的模样。
“那是……”恍惚间,冷忆晗似是看到了里屋中某个东西上面的几个字,令她心中竟是一惊。
鬼使神差般,她抬起了脚步,小心翼翼朝着里屋走了过去。待走到布帘之前,她虽是有些踌躇,但因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最终还是揭开了布帘。
当即,映入眼里的便是一个黑木灵位。
“这,这……!”冷忆晗惊讶之下,竟下意识地连续退后了好几步,直到自己的身子碰触到了墙壁,退无可退,她这才止住了脚步。
“这,这怎么可能?鬼医,师父,她们……?!”
此时,冷忆晗早已被这个不经意间所遇到的意外而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
她颤颤地站直了身子,飘着脚步来到了供桌之前,伸手轻抚着灵位上的字,一字一顿地念着:“爱妻,水月之位。灵星,立。”
“砰”的一声。
只见冷忆晗突然跪了下来,恍惚地望着桌上的灵位,嘴里呢喃地念叨着:“师父,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你的灵位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何,这灵位之上却是这般写着?”
刹那间,冷忆晗的思绪便回归到了自己六岁的那年……
“忆晗,你既已拜入我门下,需得遵守我的规矩。”水月傲立于冷忆晗的身前,垂眸望着正跪在地上的冷忆晗,肃道。
“是,师父请讲。”冷忆晗恭敬地道。
“忆晗,你一定要答应为师,日后在你下山时,若是遇到一个名叫“灵星”的女人,切莫与她有任何接触纠缠。无论她是生是死,我们荣雪宫之人都需对她袖手旁观。如若你明知故犯,就休怪师父无情,将你逐出师门了。”
“是,师父放心,徒儿定当谨记。”
“嗯,很好。”水月伸手去扶冷忆晗起身,欣然一笑。
“……”
冷忆晗见平日里鲜少会笑的师父,今日居然对自己笑了。她心中讶异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欢喜。
然而不过多时,她便见水月的脸上虽是挂着笑容,但眼中却是透着些许痛苦,难过之意。
当时的水月,在一向心思细腻且敏感的冷忆晗眼里,看起来笑得竟是如此的牵强:师父,你是不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为何你看起来竟是如此的伤心,痛苦?
正因水月当时突然的怪异变化,那日的拜师情景才会令冷忆晗有着如此深刻的印象。至今为止,当时的一点一滴仍历历在目……
十年前,荣雪宫。
“师父!”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水月,十四岁的冷忆晗终是忍不住流下了泪。
“忆晗,清舒,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我死以后,便由忆晗来接掌我荣雪宫,一概人等皆不可有议论非议,违者逐出师门!”
“是,谨遵掌门吩咐。”众人纷纷朝着水月叩头。
这时,忽听有一人道:“掌门,我听说江湖中有位鬼医,医术精湛,能够妙手回春。不如我们几个下山为你打探此人,让她……”
“不!我绝不见她!她这辈子都休想再见我一面!就算我死了,我也绝不会原谅她!”
“……”
“……”
这便是水月在临终前所说的最后几句话。当她将这番话说完,她仿佛像是一瞬便抵达了生命的尽头,自此郁郁而终。
短短的几句话,虽代表着水月无尽的愤恨,可只有当时离水月最近的冷忆晗才会知道,水月在说这些话的同时,竟是从眼角流下了一滴泪,不知她到底是何意……
……
……
“师父既是如此厌恨灵星,又怎会容忍灵星做这种事情来侮辱她?”
下一瞬,便冷忆晗忽然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了木桌上供奉的灵位,快步夺门而去。
这会儿,灵星正在旁屋,独自叹气发呆中。
不料冷忆晗会意外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二话不说,便将一个东西扔到了她的怀里,冰冷无情地命令道:“请你以后不要再将此物摆放出来了。”
灵星闻言,先是一愣。
她拿起了腿上的灵位,翻转过来一看。
当那黛黑瞳孔倒映着灵牌上“爱妻,水月之位”这几个字时,她竟是如遭受雷击一般,猛地抬头怒视着冷忆晗,额冒青筋,发疯般地怒喝道:“冷忆晗!我要杀了你!”
如一头狂怒的受伤野兽。
冷忆晗见灵星紧握双拳,身子止不住地剧颤着,心里禁不住一慌。随后,她因感受到了灵星散发出的阵阵凛冽杀气,冷忆晗当即便料定,她之前所说的话,绝非戏言。
她立即暗运真气,准备迎敌。不料过了许久,见灵星只是怨恨地盯着自己,咬牙切齿,竟是不再动作。
冷忆晗屏息观察着灵星的反应,又过了一会儿,见灵星仍是毫无动作。
看起来似是再暗中隐忍着什么。
她缓缓收回了内力,挺直地站在灵星的面前,沉默地注视着她,无畏无惧。
尽管如此,冷忆晗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灵星会在这短暂的寂静中,思绪百转,径自在脑海里想象着去残忍虐杀自己,千次万次……
事实上,如若不是灵星看在那二人的份上,想必在今日的流香水榭,定会留下一片血腥光景了。
此刻,灵星正不断地暗自告诫着自己:要忍耐,要容忍……
过了半个时辰后,心中的怒火总算是消退了不少。
灵星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便侧头望向了冷忆晗。这时,只见冷忆晗仍是一声不吭,仿佛化作了一座雕像般屹立在自己的面前,一动不动。
实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暗自骂了一句,便偏过了头,阖上了眼眸,冷道:“今日之事,我全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不许你再进那间屋子了!”
“师父曾经说过,凡荣雪宫弟子,不得与你接触。这几日,我因不知你的身份,所以才违背了师父的命令,已是不孝之至。从即刻起,我将马上离开此地,今生都不会再见你。”
说完,冷忆晗便毅然地转身离开。
“你难道就这么走了?不管你的宁儿了?”
话音刚落,便见冷忆晗的脚步竟是突然一顿。
她侧了侧头,语气云淡风轻,道:“宁儿她明知故犯,日后我自会责罚与她。最后烦请你告知宁儿,倘若她仍不思悔改,那就永远都别回荣雪宫了。”
言罢,冷忆晗再度踏步而去。
“嗖”。
还没等走上两步,冷忆晗便惊觉自己的后肩一个吃痛,身子随即一僵。紧接着她的眼前竟忽然一黑,当场便昏倒在地……
☆、左右为难
?依旧是那股浓郁,且略显刺鼻的药味。
冷忆晗倏地睁开了眼眸,望着身前熟悉的红色药水,忍不住皱了皱她那两道美丽的柳眉。
刹那间,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没等多想,她准备立即起身。不料,她却突然惊觉自己的身子此刻像是被人钉在了木桶里,竟是无法动弹。冷忆晗心里一惊,接着又试了几次,可无奈结果都一样,她竟是无法移动半步。
这下,冷忆晗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又惨遭了那人的“毒手”,被她点住了自己的穴道。
当即,她的心里便燃起了滔滔怒火,更是对那人感到厌恨之极。
正当冷忆晗默默地思虑着自己今后该如何对付那人之时,忽然她一偏头,便见那人从外面缓缓地走了进来,先是随意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便无声地走进了里屋,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冷忆晗微启双唇,欲要叫住那人。可当她把话刚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她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竟是不能出声。当下,她又惊又怒,只能一直偏着头,怒视着不远处的里屋,静候那人自己走出来罢了。
半个时辰后,在无尽的焦急等待中,那人终是舍得出来了。
她刚掀起布帘,立时便感受到一道凌厉且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抛向了自己。她侧头一望,正对上了冷忆晗那双无情的眼眸。
灵星见状,不由得朝冷忆晗扬起了嘴角,随后便推动着两个木轮,淡然自若地来到了木桶前。
她无声地打量着冷忆晗那张因恼怒而羞红的绝色脸庞,轻笑了几声,道:“怎么,冷掌门这会儿居然变成了哑巴,不会说话了?瞧你之前还一副振振有词,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怎么突然又安静下来了?”
冷忆晗见灵星那望向自己的骄傲姿态,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胜利,不禁心中更怒。想她堂堂荣雪宫一派掌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曾受过如此戏弄羞辱?
因深知自己目前受制于人,且此时若显出自己已然动怒,怕是只会增长敌人嚣张的气焰罢了。冷忆晗正了正心思,当即阖上了双眼,不再看那人。
灵星见冷忆晗竟是突然闭上了眼,不再理人,心下一惊,立即急道:“冷掌门当真是如此高傲啊!现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却依然能做到心怀不乱,沉着冷静,真是佩服,佩服啊!”
“……”冷忆晗仍是紧阖着双眸,不为所动。
灵星见冷忆晗无论是自己对她讥笑,嘲讽,依旧保持着一副旁若无人,无动于衷的模样,忍不住怒火中烧,喝道:“你……!”
她本想着趁此机会激怒冷忆晗,以报她当日对自己的羞辱。没想到,冷忆晗竟是对自己置之不理,无视自己,反倒显得自己无趣无聊之至。
当下,她火冒三丈,伸手对着冷忆晗的玉颈处狠狠一点,怒道:“哼,真是服了你了!”
冷忆晗只觉自己的脖颈微微吃痛,紧接着便感到喉咙一松,立刻便知晓自己被封的哑穴已解,不由得心中暗喜。
她立即睁开了双眼,冷冷地望着灵星,道:“这下,你可满意了?既是戏弄我够了,便立即解开我的穴道,放我走。”
虽身上的哑穴已解,可困住自己身子的另一处大穴却尚未解开。此刻的冷忆晗,除了能开口说话之外,仍是一动都不能动。
灵星满意地瞧着冷忆晗的反应,微微一笑,道:“光是刚刚那些,自是不够给我解气的。不过我们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让我在你身上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我无暇与你这般纠缠,你马上解开我的穴道,放我走!”冷忆晗严词命令道。
“啧啧,这可不行。我曾经答应过你的宝贝徒儿,可得把你治好才行。不然人家说我灵星失信于人,那我以后怎么还能在江湖中混?”
“我不需要你的医治,请你马上放我离开!”冷忆晗见自己这般忍让,灵星仍是不肯放过自己,语气竟又冷了几分。
灵星闻言,缓缓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嗔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好心救你,你居然不领情,反而对我如此态度?你可知,就凭你现在的状况,只要离开我流香水榭半步,不出十日,你定会毒发身亡?”
冷忆晗轻睨了灵星一眼,转过头去,淡道:“我是生是死,自是不用你来操心。你是我荣雪宫的敌人,我既身为荣雪宫一派之主,又怎能公然地违反戒律,违背先师生前的嘱托?”
“哈哈,好一个荣雪宫掌门啊!”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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