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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宁天路见过面后,韩哲彦便和宁天路一同热情地投入到了江秋安的营救计划里,骚扰骆安的频率降低了许多,南宫平则继续辅助收集情报。
一晃到了周五。这一周骆安已经打了招呼不回家,拉着南宫平也跟家里告假,放学后两人就一起去开了房,去的还是他们常常光顾的离伊林国际最近的星级酒店。南宫平不愧是贤淑淡泊的后宫典范,做完了爱还不忘提醒骆安:“你爸不是说明早要来接你?晚上该回宿舍睡吧,顺便陪陪你新收的小学霸。”
骆安头枕在南宫平大腿上,懒洋洋地答:“就让他来这里接我。”
南宫平伸手揉了他脸:“我看你不是喜欢他,你是想气死他。”
骆安转了个身,把脸对着南宫平:“要是不能让他喜欢我,那气死他也不错。”
南宫平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于是也逗他:“那也要等你十八岁,气死了你爸爸,直接把华盛继承过来。”
骆安想了想,忍不住笑:“他公司那么多破事,我才不想管。”
两人说说笑笑着睡了。
第二天醒来,骆安把酒店的地址发给了骆修远,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骆修远半小时后才回复,说公司临时有事,会让黎叔来接送。
骆安觉得新奇。骆修远公司事务一向很忙,但他对日程表的控制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没什么人敢让他“临时有事”,连骆安都没有尝试过。
骆修远不能来接,骆安心里有点失望,他原本还期待自己今早能看到在酒店下接到自己的骆修远的表情,如今看不着了。
南宫平看了他和骆修远的消息记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了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
*
没了和骆修远交锋的机会,这一早上骆安的兴致都不是很高,直到车子开到上周来过的别墅,看到陆桦脸上那熟悉的和煦笑容以后,骆安的心情才变得好了一点。
和上一次一样,陆桦把骆安带到了咨询室,让他随意挑选饮料。骆安原本想要再拿一罐可乐,打开玻璃柜门的时候无意中瞥到了自己在玻璃门上的影像,白皙的脸陪着玫瑰色的唇,看着有那么一点勾人。他脑筋一转,唇角微微勾了勾,伸手拿了一瓶牛奶。
这一天陆桦依旧穿得很休闲,坐到骆安对面时的姿态看起来也很放松,但骆安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眼神并不像他所表现出的那样轻松。骆安不动声色,拆开牛奶插上吸管,轻轻吸了一口,等陆桦先开口。
“虽然刚才也已经说过了,不过作为这一次咨询的开始,早上好,骆安。”陆桦笑了笑,“这周过得怎么样?”
“老师问的是哪方面?”骆安故意眨了眨眼。
“任何方面,只要你想说,都可以和我倾诉。”陆桦看穿了骆安的小心思,却不拆穿,继续温和地笑。
骆安觉得自己很明白骆修远把他送来做这个心理咨询的目的,于是也不和陆桦绕圈子:“上周回去以后,嗯,先是和2号做了一次,然后是7号,再接下来和3号也做了一次,然后又是7号,再然后和1号以及6号一起做了一次,昨天晚上和2号又做了一次。”他算了一下,除了庄礼和骆阳,其他人都被照顾到了,自己还挺雨露均沾的。
“1号以及6号?”陆桦敏感地捕捉到了这非同寻常的一次。
“对呀,就是三个人一起做。”骆安又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来,“那天其实是个意外,1号和6号都想和我做嘛,我有点不想选,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决定到最后就变成他们两个一起来了。我以前也听说过有这样玩的,但没想尝试过,毕竟有时候光和1号一个人做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总觉得会很累。但是试过以后才知道,那种舒服真的是和一个人做没有办法比的……”
骆安说着又吸了一口牛奶,绘声绘色地和陆桦说起那一晚和越元洲与韩哲彦一起做爱的经历。那晚舒服的感觉留给他的印象太强烈了,以至于在描述的过程中,他感觉到自己里面也变得湿了一点。说到最后三个人一起射精的时候,他故意咬住吸管吸了一点牛奶出来,让那白色的液体在唇边挂了一小滴,又伸出舌尖舔掉。
余光不经意似的扫过陆桦看自己的眼神,察觉到对方瞳孔微微收缩,骆安的心里有一点得意。
“记得上个星期你曾经说过,你选择和很多不同的人交往,是出于一种‘练习’的目的。那么在你看来,同时和两个人一起做爱,也是一种必要的‘练习’吗?”陆桦收起了一瞬的失态,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骆安稍微愣了一下,认真思考了片刻才回答:“我觉得这不矛盾。比如我小的时候学网球,网球老师除了会让我练习挥拍接发球以外,也会给我安排一些田径类的练习项目,因为在这些项目里提升的身体素质能帮助我更好地打网球。又比如我有个学霸室友,他的数学已经自学到数学系大二的水平了,所以不管是普通的数学考试还是竞赛题,他都能很轻松地解决。从这个角度来说,虽然我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人,但两个人、甚至很多人的经验,说不定也会有所帮助呢。”
', ' ')('陆桦听得有些愣了。他也稍稍停顿了一下,说:“从你的表述来看,你的目标人物似乎非常难以接近,以至于你觉得为他积累许多超出常识的经验都可能是有必要的,是这样吗?”
骆安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你是说和三个人做爱的事的话,我也说了那只是个意外,就是……它发生在我面前了,那我就去面对它,这样在我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态度去面对。而且,其实我最近经常想,如果我一开始什么都不做就站到他面前去,那我就是白纸一张,肯定他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了,但是现在就不太一样了,我会想,我也和那么多人做过了,什么大胆的玩法也玩过了,就会……有底气。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陆老师?”
陆桦笑了笑:“当然,我想你喜欢的那一位一定是经验丰富的类型吧?”
骆安点了点头。“经验丰富”四个字放在骆修远身上恐怕都是小看了他。
“那么,你对自己‘练习’的终点有过什么设想吗?有没有想过类似于‘做到那种程度,就可以去追求真正想要的那个男人’的场景呢?”陆桦问。
骆安敏锐地察觉到陆桦在有意接近咨询的核心。骆修远把他请来,大概是为了找到自己同时和这么多人交往的原因所在,以便斩草除根——不仅仅是解决掉自己眼下的这些男友,还要永绝后患,让他再也不会动同样的心思。这很符合骆修远的作风。
于是骆安歪了歪头,说:“我不知道。我在等一个信号。”
“等一个信号?”陆桦重复。
“嗯。必须等到那个人发出信号,让我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我才会选择出击。”骆安说,“其实我最近有一次,以为那个信号就要放出来了,但是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又有点没把握。”
“是什么让你觉得,那个信号就要来了呢?”陆桦问。
“因为吃醋。”骆安说,“但是我也不确定,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你是说他因为你和……你的男朋友们的事而吃醋吗?”陆桦问。
“对呀。”骆安点点头,“但是我现在又不确定了,他对我……有点儿若即若离的。”
“我们来换个话题吧。”陆桦忽而转移了话题,“我刚刚突然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喜欢上那个男人的呢?”
“嗯?”骆安又歪了歪头。他吸了一口牛奶,又抿了抿唇,仿佛回忆了一会儿才说:“那应该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是暑假吧,我初二和初三之间的那个暑假。那个时候的我比现在矮一点,大概刚刚到一米七的样子,那时候又喜欢打篮球,所以经常和一群高个子男生混在一起,啊对了,1号也在其中。暑假的时候天很热嘛,有一次大家打完篮球就讨论,说要不要下次一起去游泳。我家正好有游泳池,平时骆阳——就是我弟弟,有时候也会带同学到家里来游的,所以我就让他们来我家游泳。大家听了都挺高兴,说很想看看我家什么样。那时候队里有个人说自己不会游泳,泳衣也没有,大伙儿就起哄说要教他,带他去买泳衣,我们一起就去了一家泳衣店。
“那家泳衣店挺大的,一开始只是竹竿要买泳衣,结果进去以后大家都想买了,就一排排地打开来挑。忽然有人拿出一件泳衣来,说这件泳衣好适合骆安啊,于是大家都围过去看,看完以后就发出那种起哄一样的声音。我也去看了,那件泳衣,怎么说呢,有点像那种花样游泳的体操服,剪裁很特别,还缀着亮片一样的东西,而且它看起来是布料很多,但又有很多镂空的地方,左边的大腿是包上的,右边又只有一个斜斜的口子,一直露到大腿根,看起来有点……色情,但真的挺好看的。大家看我拿了那件泳衣,就起哄让我试穿,结果穿上身效果出奇地好,又起哄让我买。
“于是我就买了那件泳衣,第二天和他们在家里游泳的时候就穿了。那天大家都玩得挺开心的,我们弄了浮盘放了好多饮料,还在水上打球。最后有人提议玩泳池大逃抓,我们弄了个挂着个塑料小球的别针,规定抓人的要在泳池里抓到人,把别针别到他泳帽上就算赢,被抓到的人就变成抓人的,继续在泳池里找下一个目标。那天几个人都喜欢抓我,我也不记得自己被他们抱在怀里弄了多少次别针,到最后我没力气游了,几个人就把我抱上岸,还给我揉腿,怕我抽筋。结果就在那时候,那个男人来了……他看见我们几个挤在一起就很不高兴,对我说,安安,你过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还是乖乖跟他走了。他就把我带到旁边换衣服的地方,让我把身上的泳衣换掉,换成最普通的那种。我其实一直挺听他话的,但是那天被他这样直接命令,也有点不开心了,因为我知道他们都喜欢这件泳衣,也是因为这个,今天才那么‘照顾’我。他看我不说话,又把命令重复了一遍。我有点委屈,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换,他突然就爆发了,把我的手扭过来,背着手把我压在墙上,用身体顶着我,说,因为你穿成这个样子,会让人想强奸你。
“我当时被吓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 ' ')('。那个时候……他那样抵着我,下腹抵在我腰后面,隔着布料我感觉得不太清楚,但他好像的确硬了,有一块地方的触感很不一样,而且特别热。他把我在墙上压了一会儿以后就放开了我,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强势了,但还是说,去把衣服换掉。我吓得什么都不敢说,急急忙忙拿了一件全包的蓝色泳衣就去换了。换好出来以后发现他已经走了。
“然后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梦到他强奸我。梦里就在那个泳池边上,他把我按在更衣间的墙壁上,用那根很大的东西一下一下地插我。梦里我害怕极了,因为他们就在外面,怕他们听到,一声也不敢出,只能咬着唇偷偷地哭,哭着哭着就醒了。
“第二天他跟我道了歉,说昨天不该那样对我动手,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想,你说晚了,你已经在梦里强奸过我了。
“……老师,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人是谁?”骆安抬起头来,盯着陆桦的眼睛,“你刚刚听我说的时候,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就像……就像你以前也听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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