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想结婚。
虽然这件事不是这个年纪该考虑的。但是想到这种可能,也足以令人激动振奋。
眼里泄出情绪,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你是我儿子,我所有产业都是你的。你要是真和南家那姑娘在一起,聘礼当然要准备充足。”
他这些年没少做投资,手下不少产业。比南家是比不过,但在a市也是首屈一指。
两家算是强强联合。
宁知许下午还有课,不想耽误太久,淡声道:“既然如此,今天就把合同签了吧。”
二十分钟后。
温澜和宁文韬共同签署了股份转让书。宁文韬所持的百分之四十五股份全部给了宁知许。剩下百分之五十五,是温澜和其他小股东的。
按照目前所持股份比例来算,宁知许个人是最大股东。
合同一共两页,宁知许对上面的金额数字以及内容并不在意,提笔直接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了自己名字。
宁文韬这件事办的很利索,有了南家依靠,星澜就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如果能用这点股份换取父子同心,他何乐而不为。
温澜对这个孩子始终是愧疚的,如今给了他应得的,也算安心不少。
唯独穆淮安坐在宁知许对面,交叠着双腿,修长手指摸着眉骨伤疤,抬眼笑了笑:“怎么?放下你妈的仇恨,想要捞点钱了?”
他恶意地戳他伤口,不知疲倦,没完没了。
温澜出声呵斥:“阿淮,住嘴。”
她近期已经筋疲力尽。实在不想再看到穆淮安和宁知许斗下去。
斗不过的,只会折磨他自己。
好在,如今的宁知许一身戾气都被南意的爱意和世间那么多温暖驱散,那些不堪的过往,他也能从容面对。
少年目光毫不避讳,平静开口:“穆淮安,谈谈吧。”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冷静地面对他。
也是第一次主动提出和他谈一谈。
穆淮安:“好啊。”
偌大的会议室,两位少年隔着长桌,面对面坐下。
真是难得,他们有一天竟然能这么‘和谐’。
宁知许眼里无波无澜:“有意思吗?”
快四年了吧。
他像是地狱的魔鬼一样揪着他不放。
穆淮安轻哂,眼底隐约有恨:“当然有意思。我巴不得高高在上的许爷一无所有,万人唾弃呢。”
“可是你输了。”
眼眸紧盯着他的脸,宁知许平淡阐述事实。
他想要他一无所有,他有南意,有明朗未来。
他想要他万人唾骂,仍旧有人站他身后。
宁知许视线不曾偏移半分,字字清晰地重复:“穆淮安,你输了。”
“是啊,我输了。”穆淮安承认。
因为输了,才更加恨。
“宁知许,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活的好好的!”
“我活的好不好从来与你无关。那道疤痕,我不欠你的。是你把我当成了假想敌。而我,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
少年眉眼倨傲,是穆淮安最讨厌的样子。
最讽刺的莫过于此,他都没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在穆淮安的注视下,少年慢慢起身,靠近他:“你的这道疤,是你出言侮辱我母亲的代价,同样,我也被关了几个月的少管所。星澜,从来也不是你们家自己产业。我拿的,只是属于我的那一份。你发网络新闻攻击我,牵连南意,南家自然会出手教训。唯独有一件事,你还没还清……”
脚步落定,他站在他身侧。
穆淮安余光扫到他的动作,躲闪不及,凳子腿狠砸下来。
巨大的疼痛从后脑袭来,穆淮安从凳子上跌落,血流一地。
温澜怕出事,和宁文韬始终在门外等着。闻声迅速推门而入,只见少年施施然放下凳子,眸里平静到毫无情绪:“她的伤,你欠了很久了。”
他当初为了逼他从婳城回来。
不惜推南意下楼。
为了不让南意担心,他暂且忍了。
忍了整整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