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沉默了一下，说：“我会考上大学的。”
孟黎看他那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就像看见了以前的陆尧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念一想，严肃地问：“你不会真的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吧？”
她心里很清楚，陆潇之所以会去读十三中，就是为了和他爸对着干。
他本身对上学这种事没什么追求，更别说考大学了。只要不是去他爸那里读书，哪里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可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执着，很明显不是他会做的事。
陆潇没说话，孟黎盯着他道：“你不和我说清楚，你爸和你爷爷也会让你出国。”
她很明白对这个儿子不能逼问，只能软硬兼施。
陆潇安静了一会儿，暴躁地出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孟黎没有感到太惊讶，从小到大，她每次去学校，都能感受到自己儿子有多受欢迎。
那些追他的小女生没个一百也有五十，她都见怪不怪了。
只是让她感到稀奇的是，她一直以为陆潇是个晚开窍的榆木脑袋，没想到居然也会有喜欢的人了。
孟黎好笑道：“真有喜欢的了？是你们班的吗，妈妈见过吗？”
她对陆潇的管束微乎其微，不发病的时候包容的让人瞠目，这也是陆潇为什么会承认的原因。
他不耐烦地说：“别问那么多。”
孟黎鲜少见他害羞，不停地捂着嘴笑。
陆潇被她嘲笑的坐不住了，拿起褪黑素道：“走了。”
孟黎叫住他：“等等。”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她正色道，“最好不要早恋，如果在一起了的话，也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懂了吗？”
陆潇瞬间满脸通红：“我没有！”
孟黎笑道：“哦，我知道了。”
“真没有！”
“我知道啊。”
昏黄的灯光下，她脸颊凹下去两个酒窝，眼睛满是揶揄的笑意。
他们俩很久没有这样谈过话了，虽然只是简单几句，但陆潇还是能察觉她很开心。
他想了想，重新坐下来道：“妈，你想出国吗？”
孟黎摆了摆手：“我才不要，偶尔去旅游还行，常住可受不了。”
“我也不想，远离他们的日子很好。”陆潇说。
孟黎的脸色一变，她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
陆潇看向她：“所以你真的不考虑，和我爸离婚吗？”
陆尧山不在国内的时候，她的病情就会渐渐稳定下来，一旦她去加州或者陆尧山回国，又会闹一场腥风血雨出来。
“年后他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可以……”他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提议。
孟黎轻轻地打断他：“我不会离婚的，有些事你不懂。”
陆潇眉头紧锁地看着她，她拍了拍他道：“回去休息吧，潇潇，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高兴。”
母子二人其实是非常缺乏沟通的，她甚至在心里很感谢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
因为她的原因，陆潇才能够敞开心扉和她聊这些话。
截止这样为止，她已经很满足了。
陆潇见她不想说，只好道：“你也早点休息。”
孟黎看着他走出去关上门，忽然感觉他似乎长大了许多。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静悄悄地长大了。
第二天早上，陆潇还是睡过头了，十一点多才醒过来。
他拿起手机就看见叶橙发的早安。
该死！
竟然让他先和自己说早安，还是七点钟的时候。
陆潇慌慌张张地发了一大堆话过去。
【早上好，我刚睡醒。】
【我昨晚睡得迟，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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