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闹间，林晚拉着池栎的袖子，轻轻地摇摇头，而后才看见池栎的脸色好一点。
“你别理他们。”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闹过之后，他们还是正经地开始讨论。林晚听了一会儿没听懂，干脆把下午没做完的卷子拿出来，安静地在池栎身边做题。她写题写得专心，因而没发现空气突然一静，也没发现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
大家都偷偷看着林晚，心里的想法大同小异。
“那套卷子他们好像做过吧……”
“高中生啊！”
“妹妹也太乖了吧！”
题目不算很难，林晚很快写到了最后一道题。
最后一道题总是很难，林晚的做题速度慢了下来。她写完第一小题，最后在第二小题卡了很久，久到她都忍不住出神。
她的余光中，池栎正认真听别人讲话。从林晚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侧脸的轮廓，还有眨眼时微微颤动的长睫毛。眼睛一眨一眨的，眨得她心慌意乱。
她很快转移视线，心里想着，若是只有她跟池栎两个人，她遇到不会的就可以直接问他了。但是现在他在忙，不能打扰他，要不她就看答案吧，对着答案琢磨肯定能琢磨出来的。
正出神着，脑袋上突然有一双手按了下来，她小声唔了一声，而后听到池栎凑过来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别发呆啊，小姑娘。”
“我不会做。”林晚同样压低了声音。
“哪题？”池栎凑过来看了一下。
“妹妹，要不我教你吧！”突然有声音插进来，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看着他们俩，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显然刚刚的动静都被他们听在耳里。
池栎坐直了身体，神色淡淡地看着说话的男生。
那话也只是男生脱口而出的，虽然他们这边正忙着，但偶尔也会注意到林晚这边的动静。看着漂亮小妹妹皱着眉写不出题，这话没留神就说出来了。
男生旁边的人笑着调侃：“就你话多！”
“有我们池栎在，哪里轮到你啊！”
“你献殷勤献哪儿去了！”
众人就着这个话题打趣了好一阵子，林晚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阵仗，整个人没扛住，默不作声的脸红了。但即使脸红得像番茄一样，她还是老神在在地在座位上坐着。
调侃，换种角度来看就是对他们关系的默认。
林晚脸再红都不会走的！
池栎的脸皮比林晚厚多了，全程神情淡淡，镇定而从容地继续给林晚讲题。
旁人的视线压根都影响不到他。
讨论结束后已经九点多了，池栎收拾好东西，带着林晚先离开了。
“现在回酒店吗？”池栎问。
林晚摇摇头：“太早了，再逛逛学校吧！”
池栎没有意见，跟她并肩在学校逛了起来。周围的光线昏暗，两侧树木高大，影影绰绰，看不清树后的风光。两人走了一会儿，远处传来的歌声也越来越大。
“有什么活动吗？”林晚好奇问道。
池栎：“不知道。”
“……”
池栎确实不像是会关注这些事情的人。林晚心里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你不就是来找我的吗？”
林晚没多想，下意识道：“可是你明天满课啊！”
池栎眉头一挑，神情似笑非笑：“我好像没告诉过你课表吧？”
每天跟他这样聊天，别说课表了，他的生活都被她摸透了。更何况她偶尔还会套一下他的话……
林晚挪向别处，努力镇定着：“知道你课表又不难。”
池栎没在这上面纠结：“明天我请假吧。”
“多不好啊，影响你的出勤。”林晚笑眯眯看着他，“我跟你一起去上课吧！”
林晚想，跟他上课，去他班上同学晃一圈，池栎身边有人的消息也就能轻而易举传播开来了。
“也行。”池栎意外地好说话。
后来他们去了操场走了几圈，又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听着不远处吉他社的人唱着歌。
嗯，这个消息也是林晚问来的。
带着凉意的晚上，听着不远处吉他社传来的情歌，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变得柔软起来。
“大学真好啊。”林晚感叹。
池栎嗤笑一声，没评价。
“难道不是吗？”林晚反问。
“至少现在，我觉得一般。”池栎没有把话说死，“也许之后会有不一样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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