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楚听乌不喜欢自己,他怕不是要跪下去求大佬妹妹带带我了。
[听乌:]
[我到了。]
陆听澜:“好,注意安全,需要我去帮你搬一下行李吗?”
[听乌:]
[不用。]
陆听澜:“好的。(摸摸头)”
没有回复了。
对面没有回复了。
陆听澜:“……qaq”
他往上翻了翻记录,他们平均一周到半个月聊一次,上次是陆听澜得知落凤城连续下了几天暴雨,让楚听乌注意安全,上上次是陆听澜截图了一张猫咪的照片,发给楚听乌说非常可爱——
然后楚听乌说:“是很可爱。”
没有然后了。
对面没有然后了!
你不是养猫的吗?你不应该发你家玳瑁的照片炫耀一下吗?他已经组织好语言准备狂夸那只玳瑁霸气温柔毛很长等等……但对面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我妹妹肯定不喜欢我……”工作室里,他丢开手机这么说,“其实当年那个男人想把我带走,不想要我妹,我妈就和他犟,赌气,非要带我走,结果我妹成了谁都不要的——”
换他,他也会讨厌这样的既得利益者吧?
所以在妈妈说家产平分时,陆听澜甚至松了口气。
合伙人正在狂敲键盘:“咱妹当年才五岁,记不住的,别想太多。”
陆听澜:“一边去,谁和你是‘咱妹’!”
陆听澜:“我去年,去祖母家里,我妈开车带我们俩去游乐园,我们坐在后座,结果你猜怎么着……她有手机但不玩,看了一路窗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如果玩游戏,看小说,听歌,都正常,但怎么会有人拿着手机看了一路的窗外……完全是在用行为表明自己的态度吧?
所以,在“让妹妹忍耐几个小时讨厌的人(也就是他自己)”和“多给点钱让她花钱买服务”之间,陆听澜选择了后者,让楚听乌自己找搬家公司。
……虽然他也的确忙昏了头。
合伙人听完,转头:“那她是真的有点讨厌你。”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晕车。
-
楚听乌:“我和哥哥还有妈妈的关系还可以,我哥是我列表发消息第三位的人。”
前两位是杭铃和游臻臻,第四位是她的班主任。
梅姨把车开进了小区,在楼下停车:“那他们俩还挺放心你的,一直让你一个人生活。”
“祖祖生病住院的时候,妈妈有想过把我接过去,”楚听乌招呼三五五下车,“是我自己不愿意,所以她也习惯了吧。”
一人一猫下车,梅姨转头,就发现人和猫一起抬头,打量了一圈小区的环境,然后抽了抽鼻子,似乎是在辨别空气里的味道。
不同城市的空气会有不同的气味吗?
这里的小区是一梯两户,楚听乌的房子在二楼202,两人花了点时间把家具都运上楼。在新家,三五五难得有些露出了些警惕的神情,她在装修好的房间里嗅来嗅去,对着地毯一通踩,大半个小时后,才在空调前面趴下了。
长毛猫也觉得天气很热。
趴了会儿后,三五五跟着她下楼,把最后一点零碎的东西拿上来,电梯门一开,恰好与出门的邻居打了个照面。
那是个约三四十左右的女性,气质很知性,戴着黑框眼镜,愣过后便是一笑:“你好,我是201的,你刚搬过来吗?”
她低头看了眼三五五:“这是你养的猫?好帅气的玳瑁啊,我家也养了猫……”
两人便站在门口聊了几句,楚听乌得知对方姓袁,是五中的数学老师,丈夫姓曹,是英语老师,两人开学后都教高一,家里的猫是一只黑色的长毛拿破仑矮脚猫,走路像个球,所以名字是“煤球”。
夫妻俩还有个六岁的儿子,在隔壁的幼儿园上学,正聊着呢,门开了:“妈妈,你不是要出去买冰棍吗?”
门后探出来一个圆圆的脑袋。
袁老师的儿子曹孟是个……很敦实的小朋友。
楚听乌正要说什么,眨了眨眼睛,看向曹孟脚边——
一个更加敦实的煤球滚了出来。
楚听乌:“……”
原来您对您家猫的形容……不是比喻,是写实啊。
煤球:“喵汪!”
它凑过来闻了闻楚听乌,又对着三五五打了个喷嚏,猛地后退一步,在滚下楼梯之前被曹小朋友抱住了。
袁老师:“……是之前开狗舍的朋友送的,他自己也养猫,煤球是大猫生的小猫。”
结果在狗舍长了两个月,不小心染上了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