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拒绝道:“我站着就行。”
吴梅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个年纪第一,性子特别冷,和谁都亲近不起来,因此也不计较,转而说了几件关于学习上的事。
江意毕竟是年级第一,全校老师都关注的对象,她这学期接手了一班,自然也得对这个学生多花点心思才行。
说完了学习上的事之后,吴梅话音一转:“对了,你想坐哪里?老师给你重新安排位置。”
江意也没料到她突然提起了这事,只不过还是实事求是道:“不用了,我现在的位置挺好的。”
主要是他嫌麻烦,坐哪都是坐,懒得搬来搬去的。
吴梅像是没想到他会拒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不想换座位?相信你也清楚,你现在的同桌邵望不是什么好学生,整天逃课打架无所不为。老师也是为了你好,你和这样品行不端的学生坐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学习。”
她说这一段话的时候,极为嫌恶,根本不像是一个老师正常评价学生的语气。
不是恨铁不成钢,倒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这一点在分班的第一节课上就初见端倪。
江意无意探究这里面的原因,只是就事论事道:“他影响不到我。”
要是他轻易地就被一些人或者环境影响的话,怎么看也是江长林和赵秀兰给他的影响更大,然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按着自己的步调,从未走偏过。
吴梅不死心道:“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了。”江意回答得很果断。
吴梅见他这样的态度,反倒是说不出话来了:“也行,你要是想换座位了,随时可以给老师说。”
江意回到教室继续上课,整个下午的课和晚自习,邵望都没有回来。
每个老师来上课的时候,见他旁边空了一个位置,都要问上一句。
尤其是他们的物理老师最为夸张。
物理老师是个脾气很大,即将退休的老头,戴着老花镜,一看就是要为了学术奋斗终生的那种人。
他见有人居然不来上课,尤其是不来上他的物理课,非常生气,要求江意下一次课务必把他的同桌喊来。
江意:“……”
关他什么事?
到最后两节课的时候,江意不胜其烦,干脆把邵望的桌子挪到了教室的最后面,紧靠着墙壁。
如此一来,看起来就跟教室里多了一个桌子一样,就没人再问他了。
晚自习结束之后,走读生回家。
江意回家之后,还没开门,只是站在楼道里,就已经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哄堂大笑和碰酒瓶的声音。
不用看都知道,江长林又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来家里了。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江长林被这帮人骗着投资,不知道赔了多少钱进去,还整天感恩戴德,觉得人家愿意介绍发财的门路给他。
正在这时,屋内也不知道是谁开了一句黄腔,顿时喧闹声震天,酒瓶子哐当一阵乱响,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江意表情变冷,猛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共有六七个人,围着茶几坐了一圈。
其中有两个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歪倒在沙发上,嘴里还胡言乱语地喊着「继续喝」。
四周一片狼藉,瓜子皮、烟头、啤酒瓶到处都是。
江意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暴跳起来:“你们是自己滚出去,还是被我赶出去?”
此话一出,几个大人看了过来,刚刚还吵得跟个菜市场一样,看到江意出现之后,瞬间静音。
说来好笑,几个大人居然怕一个高中学生。
其中一个还曾经私底下和江长林吐槽过:“长林啊,我就没见过你家江意这样的小孩,眼神冷得跟冰碴子似的,扫一眼就让人后背发凉。他平时在家对你也这样吗?要我说啊,孩子还是得打,黄金棍下出孝子……”
说这话的人今天刚好也在,回想起往事,江长林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也是,有哪家老子怕自己儿子的?
他鼓起劲头,准备今晚就立个规矩:“江意啊,还不快给几个叔叔打个招呼。”
剩下的几人也大着舌头,纷纷说教起来。
“小意,你这样的态度不对,听叔叔一句劝,要尊重长辈……”
“就是,还是好学生呢,尊老爱幼懂不懂?”
江意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向来不与傻逼讲道理。
他冷嗤一声,走过去拿起酒瓶就往一个人头上砸:“要我尊重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配吗?!”
啤酒瓶子砸在脑袋上,「嘭」的一声响。
顿时血流如注。
那个人惊恐万分,一边猛地捂住流血的脑袋,一边往后退;“杀人了!江家小子杀人了!!”
其他几个人也没料到这样的情况,吓得屁滚尿流,赶紧往外跑。
江意:“下次再拉着江长林搞投资,可就不是今天这么轻松了!”
闻言,那几个人更加踉跄了。
看来江意的威胁起了效果。
也是,谁能想到江家这小子这么恐怖,他们可不敢拿着生命危险开玩笑。
江长林见状,几步过来拦住江意,睚眦俱裂:“你疯了啊?!”
江意举起手中剩下的那半截啤酒瓶:“你也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