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兄好不容易才好了些,还虚弱着呢,你别往他身上扑。”
凌拾墨吐吐舌头,从柳易身上下来,脸上激动的神色却半点没减退,抓着柳易的袖子一通摇,道:“六师兄,你猜我刚刚听到了个什么消息?”
柳易疑惑地低头望他。
“刚刚我在雁城听到的,都传遍大街小巷了,五师兄居然没有给我们写信!”
慕容三思见他神神秘秘不肯直说,以为是什么逗趣的话,正要让他进屋去慢慢讲,凌拾墨却已经开了口:“宫季扬不做北疆王啦!他把随从都撂在京城,自己跟五师兄摊了牌,然后就跑了!”
他声音大,连站得远的慕容三思都听得清清楚楚,愣了愣,扭头去看柳易的反应。
柳易倒是站得好好的,脸上没什么异样,过了许久才缓缓道:“……这个疯子。”
顾怀可不是济贫的善人,封王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且说到底,北疆王的名头对宫季扬乃至整个宫家都是利大于弊的,宫季扬就这么拒绝了,还在拒绝后直接离开了京城,就不怕皇帝发怒?
顾怀刚坐上龙椅没多久,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宫季扬这么下他的面子,顾怀现在不追究,难保日后不会暗地里收拾他。柳易越想越觉得这事做得不妥,想要给沈无青写信,却被慕容三思拦住了。
“师兄,养病要紧。”慕容三思将他手里的笔夺下来,丢进笔洗里头,“这些事暂且还用不着你来担心,我相信五师兄自有打算。”
凌拾墨也道:“对啊,他能放宫季扬就这么走了,想来肯定是算计好的。五师兄又不傻,你就别掺和了。”
他背着柳易和慕容三思交换了一个眼色,默契地笑了笑。
他俩明面上是安慰柳易,实则不约而同地抱着不让宫季扬好过的心思——把柳易弄成这副模样,又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们手下不留情了。
“也对,大约是我关心则乱了。”柳易早些时候刚喝过药,时间长了有点头脑发晕,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椅背上闭了眼,“你们忙去吧,我在这歇一会儿,晒晒太阳。”
“成,那师兄你睡吧,我和小三思有话要说。”凌拾墨拉着慕容三思进了屋,关门前还不忘喊,“你把披风拉紧点,别着凉了!”
柳易依言紧了紧披风,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们没瞧出什么端倪,便关了门说悄悄话去了。
等门“吱呀”一声被掩上,他才又悄悄地睁开眼,望着头顶镶了金边的树梢出神。
他不太懂宫季扬在想什么,他没有将老将军的事告诉沈无青,就是为了让顾怀对当年的“冤案”心存愧疚,翻案之余能对宫季扬网开一面,给他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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