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儿和沈澜二人一齐煮了锅肉,可谓是飘香四溢。
李高走来时夸了好几声。
待菜落位,柳言已经不在了。
沈澜望着空置的位置,有一刻愣神。
被李高尽收眼底。
他撕了一口肉条进嘴里,故作无意到:“不用叫他,他不在,去找他哥了。”
沈澜点点头,扒拉了口饭,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抬眸看了看李高又看了看站在一侧百般无聊的谭儿,拧了拧眉。
确实,她意识到了,自己不在沈家了,已经不需要在意那么多虚礼了,李高的出现让她意识到了这点。
“谭儿,坐过来吃吧。”
“就是,我吃饭都膈应。”
谭儿努了努嘴:“无妨的,这不合礼数。”
果然,沈家对下人的条条框框要求很严格,一直以来,他们早已习惯了。
但这不是沈家了,她们也已经脱离沈家了。
对于那些条条框框没有她的吩咐,谭儿哪敢逾越呢。
“无碍,快来吃,热乎的。”沈澜面色柔和,嘴角微微勾起。
谭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动作。
李高挑了挑眉,站起身将谭儿带过来按在椅子上:“哪那么多废话。”
谭儿撅了噘嘴也不恼,像是屈服了:“总要让我去拿碗饭吧。”
她说着便兴高采烈的去取饭了。
李高想了想从袖口数了数掏出九两银子递到沈澜面前:“这月的俸禄,你拿好。”
沈澜惊了惊:“怎么这么多?”
“不是说了俸禄,我还能撒谎不成。”他抬眸对赏沈澜的眼睛,目光触及到那双美绝人寰的眼睛后有一刻愣神,感觉作无意的撇过眼神。
不禁叹道,李符卿当真舍得让这块美玉沦为钢盾吗,本质便是不同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下,得知她是圣女,自己定然是要护住她的。
如若李符卿做的过分了,他定然是不会放过的。
安王府中。
安王一身紫色常服,体态又涨了些,手握着黑子正犹豫着下哪里。
对面长相和蔼的老人催促道:“快落子,和你下老让我等着你。”
安王笑着落下子:“落子自当谨慎,你又想影响我思绪。”
对面的老者是太子的太师,为官多年,办事雷厉风行,最受不了墨迹了。他们二人相识多年,在棋技上老想一较高下,偏偏两人下棋的速度差的很多,常让太师恼火。
他捏起白子就立马落子:“你这人真是…”
安王知道他后边想说什么,笑着捏起棋子:“我听宫中有一流言,不知太师可否知道。”
落子,堵上白子。
“没,我已经很少出入宫中了,你不放说说。”他看着棋局,也开始犹豫起来了,拧着眉头看着局面,像是在思考下一步在哪里落子。
安王云淡风轻道:“关于皇后与禁卫军统领私交甚好一事。”
太师刚看到棋局生路,想落子,刚抬手欲下,手滞在半空中,而后缓缓落子:“谈论皇家事情不太好,老了就是惜命些。”
拒绝谈论这件事很明显了。
安王笑着从一侧拾起棋子,夹在两指之间,眼神却是看着太师:“不是谈论,是我说,你听,我们无“论”。”
作者有话要说:
裴良:愿君听
李符卿:知道,但我就是不听。
第33章
执子,落子,把太师新开的路提前堵上。
“禁卫军统领本来就是他们家硬塞进去的,靠的是谁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他年迈的声音缓缓开始叙述。
太师拧眉,不知是因棋局,还是因对方说的话,他缄默不语,执子,落子。
安王捏子,观察着棋盘,继续说道:“而最近我听言,前日皇后私自叫那统领去宫里,待上了许久,不知何事。”
落子。
太师闭口不谈,只是听着,手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落子。
安王执子,笑着观察太师的表情:“当然,我并无怀疑皇后与外人有染的意思。”
太师闻言瞪大眼睛望着他,而后赶忙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人听见。
“不用紧张,附近没人,不然我也不会谈这事儿。”安王笑了一声,落子。
太师这才收起慌乱的神色,缓缓捏起白字,而后落子,速度比刚才落子慢了不少。
越是年纪大权力高的官员,越是贪恋权势,他们爬上如今的位置,都是废了前半生所有的努力,才保得家中昌荣,所以他们不容许晚年有什么疏漏会把自己前半生努力白费。
但安王不同,他无妻儿,算是了无牵挂。
安王很聪明,皇帝自古多疑,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换得皇家的信任便一直没有娶妻生子。
但太师不同,他要牵挂的太多。
“我阿…”他捏起黑子“听说,统领当天深夜,月挂高空时,带了几个兵出去,第二天他们几个拿到了好些金银。”
他落子,缓缓道:“你说,能有什么事,由后宫的人吩咐统领去干呢,这不合规矩吧。”
太师右手执子,左手渐渐收拢握拳摹揣着指缝。
未落子,太师忍不住开口:“陛下一直宠爱皇后,娇纵些正常,许是陛下让皇后代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