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然点头,他的父亲年轻时工作起来简直是拼命叁郎,如今也老了,前段时间因为喝酒喝的胃出血被送进了医院。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不用,他有人照顾。”叶悠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个有人照顾,指的是谁,南山自然明白。
“你见过叶伯伯身边的那个人吗?”南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
“见过。”
南山的心一跳。
“怎么样?”她忍不住问。
叶悠然被她的提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对她好奇起来了?”
“没有,就随便问问。”南山矢口否认。
“也就远远地见过一次,看着是个很温柔贤淑的人。”
“哦。”
叶悠然听她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看她一眼。
“怎么了,你最近?”
“嗯?”
南山也转头看向他。
“你最近好像心里装了事儿。”
“……”
南山沉默,她不想说没有,又不愿直接面对他。
活了二十多年,南山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措,甚至她可耻地选择了逃避。
她之前去了许家,和爷爷聊了很久。
关于她生母,关于易宁歌。
从爷爷口中,她知道当年她的生母生下她,并未大出血死去,她把南山留给许明成,只身去了海外,再未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甚至她去世的假消息也是她委托经纪人散播的。
她说她不想再做易宁歌了。
她说:“许先生,你放过我吧。”
许家修跪在父亲的书房前,想探寻易宁歌的去向,许明成只说:“你就当她死了。”
后来,许家修就当易宁歌死了,他这样骗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撑下去,停止自己想要去找她的欲望。
他知道,易宁歌想要藏起来不被他找到,他就不可能找得到她。
为此,他甚至刻意忽视他和易宁歌的女儿南山。
南山在湘里十五年,他从未去看过她一面。
即使她被叶家的小孙子叶悠然接回京津,他也不曾在她身上投注过太多目光。
一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重视南山,可能南山在许家会过得更不好。
二是,他…他不愿看到那双和叫着他许先生的年轻女孩一模一样的眼睛。
那双眼睛曾经对他投注过多少欢喜,后来就盛满了多少失望。
他有时都不敢直视南山,别人都说南山和他长的像,但他还是能从她身上看到她母亲的身影。
每每都追悔莫及,每每都悔不当初,每每都沉痛难忘。
他欠她的,大概只能下辈子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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