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亲眼见过长梧子是怎么教周敛的,修行法诀给了就完事了。压根不会指点周敛剑法。须知虽然剑招没变,修行前跟修行后的感觉却是全然不同的。年复一年地练这一套剑法,本来已非常熟悉,闭着眼都能一气呵成地演练完毕。修行后,再去练,就只觉得肢体说不出来的笨拙,周遭空气仿佛变成了浓稠的糖浆,剑风过处,滞涩无比。
才走完一招,沈梧便出了满头大汗,好像从来没接触过一样。
他有长梧子指点,尚且如此,周敛当初却是自己摸索,不知又该是如何艰难。
师父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
沈梧再次由衷地认为他这个师父真是太不靠谱了,坑蒙拐骗就算了,连一碗水都端不平。
师兄心眼儿可不大,不定有多委屈。
长梧子:“因材施教,自古有之,有何不妥么?”
沈梧心说那可太不妥了,他夜里做梦,都梦到周敛在跟他秋后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