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这满不在乎又嗤之不屑甚至还带着几分明显嘲讽的语气,齐进又是沉沉的深吸一口气,“那天手术,保少足足做了八个小时。但,最终的结论是,子弹不能取出。如果取出,北爷立即没命。但如果不取出,却会有后遗症。”
容音依旧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看着他,显然并没有相信。
“北爷每个月都有几天疼的死去活来。那种痛苦,无人能替代,也无人能理解。”齐进自顾自的说道,“容音姐,这件事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不想知道!”容音打断他的话,恶狠狠的盯着他,“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齐进,我现在让你闭嘴,别再我面前再提跟他有关的一个字!我不想听,也不感兴趣!”
她几乎是用吼的,甚至于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然后又是狠狠的剐一眼齐进,猛的一个转身,急步离开。
齐进看着她渐远的背影,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表情冷沉,眸光阴鸷。
然后再次拨通保臻的号码。
“又怎么了?”保臻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不是都已经告诉过你……”
“保少,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齐进打断他的话,用着很严肃的语气说,“容音姐走了,北爷高烧四十一度。也不让我进屋,你再不过来,我怕他出事。”
“容音走了?”保臻的声音提高几分,带着满满的疑惑,“她上哪去了?你没按着我说的告诉她吗?”
“保少,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你赶紧过来看看北爷,四十一度,可不是开玩笑的。”齐进急急的说道,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担忧与紧张。
“知道了。”保臻沉声道,然后挂了电话。
齐进怔怔的站于原地,眉头拧成一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突然间,一拳头朝着那束灌木丛狠狠的揍去,却也只能揪掉一些叶子而已。
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北逸的房间急步而去。
“进哥,容音姐开着车子离开了。”一保镖朝着齐进跑来,一脸严肃的说道,“车子开的很快,要不要让兄弟跟上?”
齐进的眉头再次拧成一团,想了一会,摇头,“不用了。”
“知道了。”
……
容音开着车子,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如飞一样的在下山的路上疾驰着。
两边的车窗玻璃都开着,“呼呼”的风在她耳边刮过,将她的头发吹起,如刺一般往后倒飞着。
她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甚至都能看到那一条一条凸起的青筋,指尖是泛白的。
眼眸直直的盯着前方,一眨不眨的,就像是被人定型了一样。
然而,眼眸里又迸射出一阵一阵的寒芒。
不仅仅只是眼眸,此刻,她整个人都冷冽的,阴寒的,如同冰潭里刚刚跳出来一般。
耳边不停的回响着齐进的话,一字一句,就像是刻进她的脑子里一般。
“吱!”
容音一个急刹车,车轮在地面上划出一条深深的车轮印。
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然后朝着方向盘重重的一拳击过去。
“砰”的一声,很响,大有一副把那方向盘给掀了的样子。
本能的伸手去拿手机,却发现手机根本就没带。
重重的往椅背上靠去,仰头望着车顶,眼神是呆滞的,木然的,恍惚的。
伸手将自己的脸重重的捂了一下,重新启动车子,急速的朝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