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见面差点闹出两条人命,这几天她都守在医院,订婚的事自然只能延后。
林老爷子已回去了港城,林少川到是留下来处理后续,也不能一直陪她守着。
“他很忙,那天水晶灯坠落有些不象意外。”郁欢解释一句。
陆铭臣是当事人,更清楚那天事故象人为,只准备一会问父亲会更清楚。
他想问的一起却不是这个。
“你怎么不是和林少川订婚?”陆铭臣更准确的问了一遍。
啊,原来是为这,郁欢怔了下抿唇一笑。
没问他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一直留心自己,或者只是情在心也到。
“我想要的,他不能给我。”郁欢只坦荡真心的理由。
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
陆铭臣心念一动,迫切想知道郁欢想要的是什么,尽管已错过,却不想永远遗憾糊涂。
安心,信心,自由,郁欢一时也形容不准确,压了下唇想起一句金句王的话。
“世界那么大,亿万万别人都有人做了。我就只想做自己而已。”
偏偏,我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只想让我做他们掌心的傀儡玩偶。
我不想认命做行尸走肉,我就只能一搏再搏,以命相拼也在所不惜。
原来,自己曾捧在手心的疼爱对她来说都是束缚是囚困吗?
心下微恸,陆铭臣忽然道:“我看了毛姆的《病女露易丝》。”
“那又怎么样呢?”
郁欢心思机敏,立时就明白他话下深意,弯了下唇角。
“郁琳她还是你未婚妻。只要她不死,恐怕还会是你的妻子。”
不错,他们一时半会解除不了婚约。为自己前途,为陆家名誉,他也许还真要娶了郁琳...陆铭臣眉宇间神色发冷。
五分为情,五分为骨子里的利益至上而冷酷。
郁欢却并不怪他,想喜欢就喜欢,听起来简单,却又是最难的。
就算童话故事,最后结局也是一句,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日子。
永远不会和你详细说,就算门当户对的王子公主。婚后大多也会被各种琐碎、移情、利益磨掉爱情的悲催。
哪怕在犀利通透毛姆眼中,爱情在人性现实面前也不堪一击。
不管他的故事里,还是生活中都如此。
所以,他故事里男女从不为纯粹爱情去赴汤婚姻,在他自己婚礼现场,他都懒得去看自己的新娘一眼,却还是娶了她。
看,如此桀骜另类的大文学家都如此,陆铭臣也逃不出世俗只能违心。
就如当初,不管他多爱郁欢,也不会娶一个被别人知道,母亲是老表子的私生女。
身在红尘,总有那么多身不由己的现实。成年人想随心所欲,真是难于登天。
郁欢理解,谁让她自己也如此呢。
没想到,那么难堪分手后,彼此在小小病房里会心有灵犀的共情。
四目相对片刻,心酸遗憾百味陈杂都浮上心头。
很久后,陆铭臣黑沉的眼睫先垂下来,盯住郁欢落在自己身侧的手上。
她的手指白皙纤细很漂亮,却没有一般女孩艳色的蔻丹,性感漂亮的长指甲,为画画,几乎永远圆润干净短指甲,也为画画,这双手总有别样的情趣。
情动时,淘气时,心事时,喜欢尽兴勾勒描绘,有时候在他手上,有时候在他心上。
“对不起。”陆铭臣忽然低低道。
他不知道是为哪桩,只觉得必须说这一句。
毕竟是真心喜欢过的人,之间总有奇怪的默契。
郁欢也不知道他这一句抱歉为什么,却知道,这是他要必须的放下。
很多相爱的人总说,千万不要有一天真心对我说对不起,那样我们就算在一起也完了。
他们如今,历经七年爱恋,难堪分手,以命相护后,也是要和过去彻底告别了。
夕阳西沉,夜风吹散天地间的潮湿闷热。
郁欢心下莫名一宽,第一次一五一十交代他们孽缘起因。
“...我被带回郁家当晚,气跑出去的郁琳在雪窝发现浑身是血的你,后来你们家找上门...知道你是被你父亲真爱情妇刺杀落崖,郁平章担心他的宝贝女儿之后被灭口,哪怕沾染丑闻和麻烦也不好...又正好听你们说,盖在你身上大衣里有我的相片,就说是我...”
当然,郁平章那时想借陆家的手,害了自己这便宜女儿的性命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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