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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
林溪莫名觉得心中一紧, 她不敢看霍斯冬,抬头看向窗外,暴雨敲击着窗户,沙沙作响。雨水从窗上流下, 像是一面小瀑布。
“是因为, 雨下得很大。”林溪轻声说。
林溪觉得霍斯冬和她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她装作欣赏雨景, 绕过霍斯冬, 走到窗前看雨。
霍斯冬手中拿着墨绿色的礼物盒子,眼睛追随在林溪身后, 也看向窗边。
“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霍斯冬忽然说。
林溪没懂, 她转头看向霍斯冬:“什么话?”
霍斯冬却在林溪视线投过来的一瞬间垂眸, 说:“我妈让你关心我的话,你不用在意。”
林溪觉得现在霍斯冬好像十分落寞,她认为霍斯冬帮助她许多,而且今天又听到了霍家的秘事, 心中对霍斯冬更有了同情。
不过林溪一向觉得有些话不用多说, 以后她对霍斯冬好点就是了。
林溪没有回答霍斯冬,而是看着礼物盒子问:“你不打开看看吗?”
修长冷白的手指掀开墨绿色盒盖, 林溪看着霍斯冬动作, 觉得这颜色确实衬霍斯冬。
盒子里躺着一只同色系钢笔, 钢笔通身是大理石质感的墨绿色, 笔架和尾端配以银白色,霍斯冬拿在手里,钢笔很有质感。
霍斯冬看着林溪说:“很漂亮, 谢谢。”
林溪说:“不用谢, 你喜欢就好。你帮了我那么多, 我……”
“是因为我帮你,你才送礼物给我?”霍斯冬的声音冷了下来,盯着林溪的眼神也冷了。
林溪通过最近的接触,已经知道霍斯冬现在是不开心,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林溪想了想,摇摇头:“也不是的。”
林溪看到霍斯冬灰色的眼瞳中,透出了明亮,她知道,霍斯冬这是不气了。
林溪本来还想问霍斯冬为什么骗她霍母催婚,可是她看霍斯冬生日,一顿饭吃得死气沉沉,好不容易现在霍斯冬高兴一点,林溪不想破坏霍斯冬来之不易的好心情。
雨越来越大,天色也渐暗,霍斯冬看林溪呆站着,说道:“洗漱去。”
“啊?”林溪有点没反应过来。
刚刚刘锦华说过,客房里什么都有,都是新的。
林溪没有认床认衣服的习惯,可是客房里只有一张床……
林溪看着床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她有心说让霍斯冬睡床吧,她睡沙发。可是又觉得这个话题,似乎不该她来提起。
林溪怔怔地看着床,没有看到霍斯冬薄唇微微翘起,似乎笑了一下。
林溪听到霍斯冬说:“床你睡,去吧。”
“哦。”林溪平时练舞,体力还好,只是今天觉得脑子有些乱,她去简单洗漱一下,换上刘锦华准备好的睡衣,上了床。
霍斯冬一直背对着林溪,站在床边看雨。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溪已经上床了之后,霍斯冬才自去浴室,留下林溪一个人在床上。
林溪用手机回了秦姐几条工作上的事情。品牌有意请林溪做代言人,秦姐和林溪约定时间。
随后,林溪又收到尼尼发来的消息:
“溪溪,你爷爷是不是和霍氏的老板有关系?”
林溪一惊,尼尼怎么知道爷爷和霍斯冬认识?
林溪确实曾经和尼尼说起过爷爷,但是在林溪的记忆中,绝对没有提过霍斯冬。
林溪没有马上回复,尼尼又发了几条,从这几条信息中,林溪得知,尼尼口中的霍氏老板,不是霍斯冬,而是霍斯冬的父亲。
林溪的爷爷早年当过军人,霍斯冬的父亲曾经是爷爷手下,后来双双转业,霍斯冬的父亲创建霍氏。
霍氏旗下有东山唱片,专门做音乐,旗下艺人都是天王天后级别的人物。
尼尼和戴小乐想要签约东山唱片,她们虽然有流量,可到底算不上专业歌手。
尼尼想请林溪的爷爷出面和霍斯冬父亲说说,看看能不能帮忙。
林溪想,现在霍氏早就是霍斯冬全权做主,霍父只是一个害怕被亲生儿子克死的迷信老爷子。
这话她当然不能和尼尼说。林溪和尼尼说让爷爷帮忙问问,不过现在霍家家主是霍斯冬,不知道能不能说动。
尼尼:“说起霍斯冬我想起来,上回慈善晚宴,许如栀回来和我说,她碰了霍斯冬西装一下,霍斯冬就把西装扔了!你和你爷爷说,和霍家老先生说说就好了,如果不帮忙也没关系,可别找霍斯冬,他好可怕的!”
林溪失笑,霍斯冬在别人眼中,竟然是如此吓人的吗?
林溪和尼尼聊完,心里也没有底,毕竟之前都是霍斯冬主动帮她,现在要林溪主动求他,林溪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出口。
林溪放下手机,翻身,就看到霍斯冬洗完了澡,穿着黑色睡衣睡裤,向她走来。
林溪忽然想起第一次留宿霍家老宅
', ' ')('时的那个梦。
梦里霍斯冬赤着上身,露出薄薄的肌肉,从胸口向下,束到黑色裤袋里。
林溪忙用被子盖住了脸。
霍斯冬并没有到床上,而是转了个弯儿,去沙发坐下。
霍斯冬坐下后,看向床上鼓起的一团被子,说:“出来了。”
林溪听着霍斯冬的声音较远,不像是在床边的样子,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
被子是雪白柔软的,棉花糖一样堆在她身上,林溪露出一个脑袋:“要不你睡床上吧。”
林溪没有看霍斯冬,不过她好像听到霍斯冬轻笑了一声:“晚安。”
第二天霍斯冬和林溪离开,刘锦华把他们送到门外。
林溪本来已经和刘锦华道别,想了想,又回去问:“刘姐姐,你想去画展看看吗?”
刘锦华一愣:“什么画展?”
林溪从背包里取出两张票,递给刘锦华:“我一个朋友办的画展,刘姐姐不去,可以送给别人。”
刘锦华略带惊讶地接过道谢。
林溪昨天去刘锦华房间,除了看到她亡夫的遗像,还用余光看到了一个闲置的画板。
车上,霍斯冬问林溪:“画展什么时间?”
林溪完全没想到霍斯冬竟然会对画展感兴趣,说:“明天。”
霍斯冬问完就不再说话了。
林溪拿眼睛看了看霍斯冬,又看了看,小声问到:“你要吗?”
霍斯冬并不看林溪,目视前方,微一点头。
林溪又从包里拿出两张票给了霍斯冬,她本想问霍斯冬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可是见霍斯冬只是淡淡地接过票,看起来不像是有兴趣的样子。
林溪觉得,这票可能是霍斯冬为别人要的,他自己不去。
第二天一早,林溪戴了墨镜口罩,坐司机老李的车去画展。
霍斯冬在书房等人。
他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罕见地别了银色领带夹,坐在书桌后方,左手随意放在书桌上,右手举起一只墨绿色钢笔,灰瞳看向钢笔。
门打开,霍斯冬起身,右手仍举着钢笔:“走吧。”
门口的陆长安却不动。
霍斯冬这才看向陆长安,只见陆长安用手捂着右脸,凤眼眼尾似乎有一道红色划痕。是少见的落魄模样。
霍斯冬一抬下巴:“你怎么了?”
陆长安长叹一声:“我太太找到临山别墅去了,折腾了一晚上,今早她睡了,我才逃出来。霍老弟,临山我是不能回去了,你快再给我找一个隐秘点的地方。”
霍斯冬举着钢笔,说:“好说,你先开送我去画展。”
陆长安走进来,走到他平时坐的沙发旁边,正要坐下:“霍老弟,你看我这模样,还能出门吗?”
“站着。”霍斯冬说。
陆长安听了动作,捂着脸看他。
霍斯冬淡淡地说:“那是我太太的位置。”
“以前我来坐,你没说过是你太太的位置啊?”陆长安问道。
“那时候她没坐过,现在她坐了,就是她的。”霍斯冬的声音不容置喙。
“霍老弟,几天不见,你这进展神速,快说说,怎么把弟妹骗来的?”陆长安果真没坐,在旁边的竹制椅子上坐了。
霍斯冬看向手中的钢笔,平静地说:“她自愿的。”
陆长安:“霍老弟,从进门就看你举着着钢笔,你手累不累,你不累我都看累了。这东西哪来的?”
霍斯冬看着陆长安说:“太太送的。”
“霍老弟,你这是,在炫耀你太太送的礼物?”陆长安摸着脸上他太太挠出来的红痕,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
“不算炫耀,说事实而已。”霍斯冬终于放下钢笔,将钢笔插在西装口袋,“别坐了,送我去画展。”
“霍老弟你什么时候爱上看画展了?”陆长安不解。
“最近爱上的。”霍斯冬垂眸,“你送我去画展,我再给你找处房子。快起来,迟点画展开始了。”
“你家司机呢?”陆长安问。
霍斯冬轻快地答:“送太太去了。”
“不对啊,你前几天还说你太太讨厌你,怎么现在进展这么快?”
“我最近发现,她好像没那么讨厌我。”霍斯冬的眸子看着胸前银色钢笔夹,“她最近对我很好的。”
“霍老弟,不是我说,你的心思,可真难猜。”陆长安摇头叹道。
“我的心思难不难猜不要紧,你如果再不起来送我,你太太马上就知道你在我这,并且她会知道你未来每一个藏身之地。”霍斯冬抬头,灰瞳盯紧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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