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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今天受到的震惊实在太大,大到听到这句话,都只是有点懵,没有感到震惊。
林溪没有再去见霍斯冬,她觉得她需要适应一下,才能接受霍斯冬是她粉丝这件事。
林溪用了一整晚,想通了霍斯冬对她的态度。
原来他在母亲没有催婚的情况下和她结婚,不一定是因为她长得像霍斯冬得不到的爱人,也有可能因为她是他的偶像。
荒谬中又透着一丝合理。
第二天,林溪去书房看剧本,意外发现霍斯冬也在书房。
林溪有些惊讶,她以为霍斯冬会在卧室养病:“你不发烧了吗?”
林溪想着病人要紧,先关心一下对方的身体。
霍斯冬抬起了头,几乎是昂着头,并不说话。
他伸手,把头发捋了上去,袒露额头,似乎是等着林溪来试试温度。
从前林溪不觉得什么,毕竟霍斯冬生病了,家里又只有她。
但是知道了霍斯冬是粉丝之后,林溪总是会想到“偶像和粉丝的关系”这一宏大命题,动作也就不免犹豫。
霍斯冬的灰瞳暗了下来。林溪看到霍斯冬的眼里光彩渐消,脚已经先于身体做了反应。
她走到霍斯冬面前,伸手,摸上霍斯冬的额头——烫得吓人。
林溪问:“你昨晚没吃药吗?”
霍斯冬哑着嗓子说:“吃了。”
“不行。”林溪坚定地说,“去医院吧,你已经烧了一夜了,这样下去不行。”
霍斯冬移开在林溪手下的额头,低声说:“你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如果嫌弃我就不会主动照顾你了,但是高烧不退,人会烧坏的。”林溪解释。
“不会。”霍斯冬垂眸说,“有你照顾,不会有事。”
林溪也知道现在医院里到处都是肺炎患者,霍斯冬并不是病毒型的感冒,只是着了凉——着了凉的原因还是陪她去玩雪。
霍斯冬说:“你离我近点,我不舒服,你就会发现了。”
林溪想了想也对,随时观察着,如果真的有事,也好第一时间去医院。
林溪拉了把椅子,坐到霍斯冬书桌对面。霍斯冬的书桌宽大,足够放下两个人。
霍斯冬在用绿色钢笔批文件,林溪用平板看剧本。
看了一会儿,霍斯冬放下钢笔,闭目养神,单手揉太阳穴。
林溪小声问:“不舒服吗?”
霍斯冬没有放下手,也没有睁开眼,只是笑着说:“你在关心我。”
这句话是肯定句,不需要林溪回答,他只是陈述出来,似乎语气中,还带着一点炫耀的成分。
霍斯冬的笑不常见,但林溪发现,最近霍斯冬好像总在笑,昨天打雪仗他也笑了。
看起来是真的开心。
林溪忽然想到孟冬青和霍静真的造作时光组合,那两个让林溪整个青春期不再迷茫的偶像。
如果给林溪一个机会,和她们共处,林溪会觉得开心吗?
林溪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她喜欢她们,看她们的舞台,听她们的歌,收集她们的写真和cd。但也许因为头林溪也是偶像的缘故,她不会加入她们的私生活之中,甚至对她们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
林溪觉得,霍斯冬这个追星族,还挺特别,不过她也很好奇,霍斯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粉她的。
如果是从《偶像最强音》节目开始,为什么前面几次公演的舞台,他都没有拍过?如果是从出道夜舞台开始,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和她假结婚?
“你以前知道‘造作时光’这个组合吗?”林溪问。
“不知道。”霍斯冬睁开眼,问,“‘造作时光’是什么?”
林溪有点惊讶:“你那天用口琴吹的,就是他们的《好梦成真》呀。”
“哦,我听你唱过。”霍斯冬不在意地说。
林溪已经知道霍斯冬是她的粉丝,但是听到他亲口说林溪唱过什么歌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霍斯冬神色坦然,不知道他以为林溪不会看他电脑屏幕,所以无所谓,还是即使林溪知道他的粉丝身份,他也不在乎。
林溪忽然很想试探他一下。
“如果我能和她们见面,我想和她们合唱一首歌。”林溪身子向前倾,趴到桌上,眼睛期盼地看着霍斯冬,问,“你呢,如果你能见到你的偶像,你想做什么?”
霍斯冬的目光落到林溪身上,眼神带着审视和探究,冷漠无情。
林溪被看得不舒服,但是她还是迎着霍斯冬的目光,她要知道,霍斯冬到底想做什么。
随后,林溪听到了一句她没有设想过的话。
“我没有偶像。”霍斯冬淡淡地说,他收回目光,不再冷漠,只是疏离。
林溪不知道霍斯冬为什么要骗她,但是她想,原来霍斯冬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他是粉丝。
霍斯冬看着林溪,长久地看着,
', ' ')('似乎在用眼神确定面前的人,是否在他身边。半晌,霍斯冬面上的冷一点点褪去,他好像笑了一下。
林溪搞不懂霍斯冬:“你又开心了?”
“开心。”
“你开心什么?”
“开心你在我身边。”
林溪想,如果孟冬青或者霍静真在她身边,她大约也会很开心。
“放心,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你身边。秦姐和我说电视剧开机推迟了,起码这个月,开不了机。”
霍斯冬听到这话,却没有更开心的神情。
林溪想了想,趁着现在霍斯冬心情好,还是想劝劝他:
“你可真是古怪,不过我现在也适应了。你以后要重新追你喜欢的人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反复了。要像现在一样,开心要说出来,不开心也要说出来,这样她才会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霍斯冬忽然冷下脸:“我头晕。”
林溪起身:“我扶你回去?”
“嗯。”
林溪绕过桌子,走到霍斯冬身边,双手握住霍斯冬的胳膊,没拉动。
林溪想霍斯冬是不是又犯了毛病不配合她了,正想着,就被霍斯冬拉着,倒在了他的腿上。
林溪手肘支在霍斯冬大腿上,整个上身都在霍斯冬的笼罩之下。
林溪的头发遮住眼睛,霍斯冬为林溪拂开棕色卷发,别在耳后,手指轻轻触了一下林溪耳洞边小痣。
他冷声说:“不要再说你那些大道理,我怕我……”
会伤害你。
林溪来没在霍斯冬眼中看到这种眼神,是凶狠的、残忍的,充满独占欲的。如同一个大型雄兽,在面对对手时,或者,面对情人时,才会流露出的眼神。
林溪扭着腰,姿势称不上舒服,好在她练过舞,也不觉得难受,只是觉得奇怪,难道她那一番话,让霍斯冬想起了那个得不到的爱人?
林溪瞪着水雾迷蒙的眼睛,看着霍斯冬,想要寻求答案。
霍斯冬忽然脱力,松开林溪,身体向后靠去。
林溪得到了自由,挣扎着站了起来,她又窥到了霍斯冬的另一面。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还有一点开心——为又了解他一些而开心。
“对不起。”霍斯冬低声说,“再不会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形修长,却好像无力再走一步。
林溪上去扶住霍斯冬,说道:“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凶什么凶,走路都没力气,还不是得我扶你。”
林溪觉得霍斯冬的身体好像比之前放松,没那么紧绷之感。
林溪把霍斯冬送回房间之后,检查床头桌上的药,霍斯冬确实吃了。
林溪说:“你先躺一下,我给你拿湿毛巾降温。”
林溪去洗手间,拧了湿毛巾,回来发现霍斯冬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眼神无助极了,好像就在等她回来。
林溪把毛巾叠好,先是给霍斯冬轻轻擦了额头和脸颊,随后把毛巾搭在霍斯冬的额头上。
霍斯冬喃喃道:“真好。”
“好?你是不是烧糊涂了,生病有什么好的?”
“生病,很好。”霍斯冬执拗地说。
林溪决定不和病人一般见识,她要走,被霍斯冬拉住手腕,霍斯冬的手热的烫人。
林溪索性把平板拿到霍斯冬的房间,坐在床边,看剧本。
霍斯冬睡着的时候很乖,长长的睫毛垂下,安静又脆弱。
林溪读累了,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的霍斯冬忽然睁开眼睛,灰瞳紧紧盯着林溪。
“林溪,你是不是曾在我房间过夜?”
乖巧
林溪曾在这里照顾醉酒的霍斯冬, 霍斯冬拉着她的手腕不肯走,她就留拉下来,还趴在床边睡着了。
当时林溪以为霍斯冬洁癖,所以没和霍斯冬说, 但是最近看来, 霍斯冬似乎并没有特别洁癖, 起码在面对林溪的时候没有。
林溪想了想, 就把她那夜在这里陪霍斯冬的事情说了。
“那时候我们还不熟吧, 你为什么陪我?”霍斯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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