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卿到底是个帝王,久居高位。
他这般气势逼压而来,寻常人是遭架不住的。
至少,那名老陈的小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之感,只是道,“逢笙姑娘自是有逢笙姑娘的依据。”
季云卿这块玉扳指,还当真不是随意给出去的。
他既是命平安打听了这位逢笙姑娘的消息,自是也探听得其中规矩。
只不过,为了不让莫稳、余琢察觉他其实早就留意那位逢笙姑娘,故而才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他给出这块玉扳指,自是有负气的因素在里头,但也的确像是唐小棠所猜测的那样,就是为了让谢瑾白难受。
他自己剜骨削肉的疼,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谢瑾白。
季云卿却是不知,上一世,谢瑾白全部的疼都给疼了一遍,这一世他的心早已腾空,只住进一个叫唐小棠的人。
前尘种种,已再不会牵动他分毫。
“珍惜之物和心爱之物并不非等同之物。”
云岚不知何时掀开珠帘走了出来,“公子不妨再仔细想想,这世间,何物乃是公子心中挚爱。”
云岚的声音温柔似春日的清风,瞬间便柔缓了因为季云卿的不悦而带来的略微僵滞的气氛。
“那块玉扳指确是我最为挚爱之物。”
季云卿仍然坚持自的答案。
“你连送你这块玉扳指的人都可以轻易舍弃,更勿论这身外之物。这位公子,你不诚实噢。”
“叮叮当当——”
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抹绯色的身影出现在珠帘的后头。
只是这一回,里头的人并未出来,而是隔着隐隐绰绰的珠帘,以这世间最为美妙的嗓音,说着这世间最为凉薄的话。
逢笙姑娘!
莫稳眼神贪婪地注视着珠帘后头的那一抹绯色。
仅仅只是听声音便已这般销魂,若是能够……
莫稳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即便是余琢,也不得不承认,这位逢笙姑娘的声音确是好听得紧。
这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能叫人失了心魂……
“你凭什么说朕……本公子连这块玉扳指的人都可以舍弃?”
季云卿眸光锐利地看向珠帘之后的绯色身影。
“自然是因为……逢笙知晓,便是知晓咯。”
很好,这回答很欠揍。
唐小棠心想。
“逢笙姑娘今日若是不能给出一个足以说服本公子的理由……”
“你待如何?是要派兵围了逢笙这小小画舫,还是现在就命人将逢笙拿下呀?”
言语间,竟似知晓季云卿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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