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肯定地说,“你用remotestar来命名这个咖啡馆,你仍然保留着当年远星社的徽章。薄云天接手远星社的时候,远星社仍然是一个以发现和保护罕见特殊人类为宗旨的社团。如果你摒弃了这个理念,你不会继续佩戴这个徽章。”
他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
“告诉我远星社情报的人说过,远星社只接受成年人加入。薄云天十年前过世,那时候……你成年了吗?如果你没有成年,你的徽章就不是你自己的。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如果你与他观念不合,你怎么可能一直佩戴着?”
薄晚:“这些都是你的推测,或者我厌恶我的父亲,我想糟蹋他的心血,所以故意用remotestar这个名号来做坏事呢?”
沈春澜:“我不是毫无根据的。我刚刚问过你的名字。”
薄晚一愣。
沈春澜:“如果你厌恶你的父亲,你不会主动跟我说出,是他为你取了这个名字。”
“……哈!”薄晚皱眉盯着他,“这是什么思维游戏吗?”
“一些简单的心理推断而已。薄老板,我在试探你,因为我刚刚还不确定是否应该跟你说这些事情。”沈春澜很沉着,“但我现在确定,你仍尊敬你的父亲,那么你佩戴徽章,以远星为名,一切都说明,你对‘远星社’并非毫无感情。”
薄晚脸上的不耐烦终于渐渐褪去了。他的语气全然变了,带着疲倦。
“他死的时候,我刚刚成年。”薄晚低声说,“我还没有机会加入远星社,这枚徽章是他的遗物。用我父亲的话来说,远星社已经变质了,在他肃清之前,他不会让我加入。”
沈春澜:“变质?”
薄晚看着沈春澜:“他非常后悔。是他亲手把聂采招进远星社的。”
沈春澜在一刹那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听见自己反问:“聂采?”
薄晚:“抱歉……你不认识这个人。他非常……可怕,无论是想法,还是行事风格,全都很可怕。我父亲死之前一直想把他驱逐,但是……我只是偶尔能偷听到只言片语,他说跟随聂采的人,比想象中更多……”
后面的许多话,沈春澜并没有听清楚。他只觉得有一种彻骨的寒意钻透了身体。
他仿佛又站在了狭窄的房间里,脚下是冰冷的黑色泥浆,困住他,吞噬他。
聂采是远星社的人——这是一个大大出乎意料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