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在大厅门外用仪器检测宾客的人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检查的也就越发细心了一些。
走廊上,带着风帽的男人把安全通道的大铁门欠开一条缝,他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看到会场门口的检查细致到连纽扣大的金属物品都会被单独叫去搜查,眉头一挑,又将门扣死,发出嘭啷一声。
鼎新是座新型大楼,在建立之初就设计了两条安全通道,后期又加设了一条防火楼梯,方便遇到特殊情况紧急疏散客人和员工。男人所在的这条通道已经渐渐没有人使用了,冰冷的空气仿佛从地底透上来,四周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儿,男人也并不在意,因为那味道来自他的身上。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袄,棉袄没有扣子,男人只能用手抿紧衣服,以免冷风灌入。他裹着的前襟上满是滞住的污秽物,肮脏感一直蔓延到男人脚上那双没有脚后跟的鞋,他的背抵在光滑冰冷的墙体上,仰面呼出一口气。
那是漫长又无限凄凉的一声叹息。
男人的脸在昏暗的感应灯下变得阴晦莫测,纹理深刻的下巴上布满胡茬,感应灯因为周围长时间的静寂而熄灭了。
突兀的,粗噶的嗓音在黑暗中笑了一声,诡异的让人后脊发麻。
皮鞋跺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咚,感应灯又亮了起来,站在男人不远处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青年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警惕的看着男人,“你要干什么?”
“真是好笑。”男人的嗓音非常不自然,就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声音粗糙到连空气都微微震动,“不是你把我找来的?”
“我找你是让你……”青年压住怒火,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处,这条备用通道虽然已经不见人使用了,但闭路电视还是在正常运转的,他不能露出什么把柄,到时候落得跟TIM一样的下场。
他深呼吸几次稳住自己,白净的脸上堆出虚伪做作的笑容,却正是陈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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