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古画再没有反击,“刺啦”一声撕裂声,那卷邪异的古画,被勾玉剑划成两截。
“你……你竟然毁坏了大道祭的画。”钱串子伸手指着我,嘴皮子都在颤抖。
胎记男神色阴沉,召唤了几道黑影,护在他和钱串子身前。
“完了,这次大道祭派我过来的办的事,完全办砸了,连画都损毁了,这个怎么办才好?”钱串子一张脸,苦的能滴出水。
“你担心什么,又不是你损坏的,自有大道祭找他算账。”胎记男冷冰冰说着。
“可事情办砸了,是要受到惩罚的。”钱串子情绪有些失控,与同伴争执起来。
“够了,你一个小瘪三,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胎记男眼中闪过愤怒。
我冷眼看着对面一幕,对于两人狗咬狗的冲突,毫无意外,本来就是一些心思各异的家伙,顺境时还好,一旦处于逆境,自己先窝里斗起来。
不过,从那两人狗咬狗的争论中,我感受到了,这幅妖异画卷,对于那大道祭的重要性。
本来与对方是没什么冲突的,现在看来,确是莫名其妙,结下了一位强敌。
我冷笑一声,把这些杂念抛出脑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注定要成为敌人,逃避也是没用的。
那胎记男,估计与大道祭只是合作关系,虽然上次与我有过冲突,在胜算不大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和我死磕。
倒是那钱串子,在画卷损毁以后,一副死了爹妈的神色,垂头丧气,说话都带着几分哭音。
我瞧着那卑鄙小人的丧家犬样子,心里有几分解气,这货刚才看甄青衣的眼神,让我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觉。
王胖子这货没心没肺,痛打落水狗,向来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这货也不顾刚清醒过来,脑袋还有几分晕乎,就那么挥舞着拳头,向着钱串子冲去。
那胎记男恨恨瞪了我们一眼,竟然直接丢下钱串子,闪身跑了。
方家大院内,那些之前被古画迷惑了心神的人,这时慢慢清醒过来,一个个神色疑惑,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
我扫视了周围一眼,听着那些宾客交头接耳的议论,他们的意识,还停留在被迷惑前。
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对于这些宾客来说,是一片空白,没有在他们记忆中,留下任何印象。
我冷眼盯着这些满脑肥肠的家伙,虽然救他们不过是无心之举,但还是感觉有些不值。
“啊,方老先生怎么躺在地上,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大惊小怪地喊道。
那方有财被我一拳打昏,倒地的时候,额头磕在水泥地上,青紫了一大片。
“天啦,谁把古画损毁了?”
已经有人发现,那掉落在地上,撕裂成两截的古画。
一旁杀猪般的惨叫,打断了富商们交头接耳的议论,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王胖子一脸痛快,把钱串子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倒是好好出了这些天,憋在心里的那股恶气。
我皱眉站在一旁,盯着损毁的古画,心中有些失望。
以目前的遭遇来看,这幅古画,不管是不是传至阮家的那幅,都不可能是我先祖留下的。
倒是从古画上面的禁制手段,还有钱串子透露的只言片语判断,这幅妖画,极有可能是属于升龙观大道祭的物品。
本来期望,能从古画上面,找到我先祖留下的传承,现在不仅心愿没达成,还莫名结下一个强敌,这不得不让人感到丧气。
至于那位大道祭,整出这么大的场面,到底有什么谋算,我是没心情,也没兴趣知道。
王胖子痛揍了钱串子一顿,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摇晃着肥硕的身躯,向着这边走来。
钱串子鼻青脸肿,怨毒地看了我们一眼,伸手捂着肿胀的脸颊,如一条丧家犬,灰溜溜的跑了。
在对方窜出小院后门时,我心中一动,快速默念了一句咒语,在对方身上,安放了一只聆听蛊。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次与大道祭结仇,不管对方作何打算,要是能提前知道,也能有个准备。
既然方家没有我要寻找的东西,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停留。
对于四周宾客的指指点点,我视而不见,招呼了两位同伴一声,向着虚掩的后门走去。
在路过方家堂屋时,还能见到里面挂着的白绫,我感到有些齿冷。
方家大孙子尸骨未寒,方有财就在这里大摆筵席,虽然他没安好心,但还是让我感觉,一股难言的黑色幽默。
我由方家大孙子,想到了那个与白鸢极为相似的女子,方家大孙子的死,绝对与她脱不了关系。
可是眼下,我自己的烦心事都数不完,那还有空顾及到她,就算一开始还有几分好奇,此刻却是再也不想探寻什么。
“方家这边的线索,算是断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甄青衣在一旁关切地问。
我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找先祖留下的传承,也许这么多年过去,那个护图人家族,早就不在了。
王胖子没心没肺,走的时候,还顺手从一张桌子上,拿了一根鸡腿,拿在手里啃着,满嘴都是油。
我烦闷地瞪了这家伙一眼,没有没心情说他,爹死娘嫁人,随他去吧。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回过头,见到一个年轻女人,快步向着这边跑来。
我眼中闪过意外,这个女人我有印象,当初古画迷惑住了所有人,唯独她还有半分清醒,脸上一直都露出挣扎的神色。
“这位先生,麻烦你们等等。”那女子脆声喊着。
我挺住脚步,疑惑不解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这个女人,找我们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