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横舟对他毫不客气,说:“冰箱里还有,要吃你自己去拿,拿来煮。”
熊康大概是生气了,很气愤地去了,挪椅子的声音很大,椅子腿在地上摩擦,“吱”地一声。徐横舟又给我捞煮好的肥牛,熊康回来,正好看见他在一筷一筷地往我碗里捞。
他又发出一声怪叫,“给我留一点。”
徐横舟还是镇定地回答:“旁边不是还有么,你再丢进来煮就行了。”
“那些是我煮的。”他指的就是徐横舟捞到我碗里的肉。
“谁煮的不都一样,你丢进来,等一下就能吃了。”
我没听见熊康的声音,我估摸着他大概在对徐横舟瞪眼睛。
过了片刻,他们两个就谈起画展的事情,我一听就明白了,熊康是个艺术经纪,徐横舟的画展都是他帮着联系、策划和组织的。到后来,他基本忽视了我的存在,一直在劝徐横舟接受媒体的采访,口沫横飞了半天,徐横舟回答了一句:“以后再说,目前我还不想接受采访。”
“以后?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熊康说,“你总得给我个期限吧。”
徐横舟仿佛思考了一下,“过两年再说吧,我父亲的事情闹了还不到半年,我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熊康在倒吸冷气,“过两年?”
徐横舟说:“要不三年,或四年?”
熊康惨叫:“你别玩我了,阿舟,你这样,我压力很大,你知道不?”
“压力,你有什么压力?”徐横舟表示不解,“我看你是天天压我吧,追到法国逼着我开画展的不是你么?”
“打铁要趁热啊,能办画展为什么不办?我的压力你也不会懂。”熊康说,“我天天要向别人解释你为什么不能接受采访,你说我压力大不大?”
徐横舟回答得很干脆,“那就不解释,就说我不愿意。”
“靠!”
“你要是实在受不了的话……”徐横舟顿了顿,我和熊康都扎着耳朵在听,他说,“那你就别干了,我换个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