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横舟无语地看了我半晌,才说:“把你的嘴合上,然后下车的时候,别忘了把你的手机带上,下去拍几张照片吧。”
我说:“对啊对啊,卧槽,你提醒我了,一定要拍点……”
说着我就定住了,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徐横舟也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比我内涵多了。隔了好多秒之后,我才让自己重新发出声音,“哈,徐老师,对不起啊,我原形毕露了,说了脏话,你别介意啊,你知道我爸原来是个混黑社会的,我是他的女儿,难免会沾染一点匪气……”
徐横舟一脸无奈地打断我,“下去吧,你还想车里坐多长时间?”
于是我灰溜溜地下去了。
几分钟以后,我已经拿着我的手机在咔嚓了。下过雨之后的江滩,芦苇就像被洗了一遍似的,四月的芦苇没到开花的季节,那一片绿色就仿佛望不到头。江边的风还是很大,徐横舟站在大坝边上,面朝着江滩,也在欣赏这一片风景。白天看,和晚上看,又是一种风景。
他站在一个地方不动,我拿着手机却跑来跑去。其实我也只能在大坝上来来回回地走,堤岸很高,没有落脚的地方根本下不去,我也不想下去,只要这一片风景就够了。
走远一点,我就把徐横舟也放进了取景框。
手机镜头对准他,一张芦苇的背景,和几十米之外很小的他。换一个地方再对准他,一张大坝的背景,和另一个很小的他。
虽然是雨后的阴天,天还是阴沉的,但到底是大白天,光线还可以。
我还给自己拍了几张大头照,手机举在眼前,把我的脸放进去,徐横舟在远处很小,我拍了他一张侧身对着我的,他仿佛站在我的肩上,但是我们终于在一起合影了。
要拍第二张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到了,侧着脸看了过来,我还是举着手机,背对着他,把他也放进我的取景框,然后我对着镜头,默念“哦也”,比了个V。
我们合影了一张正面照,虽然他很小,我的脸却很大。
一直等我拍够了,我们俩才上车。
坐在车上,我翻着那些照片,忽然发现徐横舟侧着头,好像也在看,我赶紧把手机一藏,说:“你怎么还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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