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饿,你随便点一份吧。”
她说:“要不来个蛤蜊意粉吧,配一个汤。”我说好,随便吧,她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餐桌上就剩下了我们两人,袁琳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说:“左晨,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她想和我谈的,和我想跟她谈的,是不是一样的内容。
她还是端着柠檬水在喝,不一会儿,柠檬水就只剩了半杯,也许袁琳挺渴的,我想着。
“我零八年的时候,就认识了横舟的父亲。”她终于把杯子从她的嘴边拿开了。
“当时是别人介绍我给他父亲做模特。我一直要努力打工养活自己,给画家做模特是一个不错的工作,虽然有时候要脱衣服,但收入挺高的。后来我就跟着他父亲出了国。”
我没想到我们俩的谈话是从这里开始的,也没想到袁琳这么坦率,几句话,就等于承认了她和徐横舟父亲的关系。事隔很多年之后,我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只有聪明人,才会知道在事情掩盖不了的情况之下,不如自己坦白了。
毫无疑问,袁琳就是这样的聪明人。
或许是说到了做模特要脱衣服的事情,袁琳低头笑了一下,笑容像是很苦涩。
我脑子里就出现了唐人杰说的那句话:“她很可怜。”还有唐人杰说这话时的样子。那个傻叉,是不是就是这样被蒙住了眼睛。是的,她真的挺可怜的,别说唐人杰了,就连我,此刻听着袁琳的这些话,都会涌起深深的同情。
我还在想着唐人杰,在心里寻根逐源地为唐人杰对袁琳的滥情找着理由,却突然听见她说:“我叫徐横舟横舟,你介意么?”
我们俩对视了几秒,我就说:“那是你的事,你叫他什么,我管不着。”就算我介意,你能不叫么?
袁琳却说:“但是横舟把你领到家里来了,这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他从来没带女人回来过。”
我就看着袁琳,刚刚她还在说徐横舟的父亲,这一下就从父亲跳到了儿子,是几个意思?
袁琳接下来的话给了我解释:“从零八年到现在,我从认识他父亲,就认识了他,在国外的时候,有时候我们还是住在一个家里的,他父亲喊他横舟,所以我也习惯了喊他横舟,一时之间我也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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