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横舟开着车,仿佛给不出回答,我自己找台阶下,“我知道了,那些都被你扔掉了吧,你不用害羞,我不会怪你的了。”想一想,那时候他又没爱上我,又不知道是谁寄来的,扔掉不是很正常么。
说话的时间,我就把明信片翻了个面。刚才那面是写字的,这面是有画的一面。上面画着两只虾,活灵活现,不见水,却让你感觉虾在水里游,谁都认得出来这是齐白石的水墨虾,边上一条竖着的题字,下面一枚红色的篆书印章。
齐白石的画做明信片应该是很多的,我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寄的这样一张明信片了。应该是好几年前了吧,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寄过这样一张明信片。齐白石的虾,这种明信片,我有寄过吗?
我又翻到有字的那一面看了看,没有日期,日期都在信封上,这个信封是空白的。使劲回忆也想不起,记忆里好像我从没寄过虾的明信片。我这么明媚忧伤地暗恋着,寄的都是45°角的少女情怀明信片,比方一片浸泡在水里的金黄的落叶,撑着伞走在雨里的少女,两个飘向天空的气球,或是卡通图案的等等,都是这种。
我什么时候选过一张齐白石的虾?也许时间太久,我真的忘记了。
“这是那一年给你寄的,我想不起来了。”我对徐横舟说。
他开着车,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再看看。”
我把那张明信片正面反面又看了几遍,然后对他说:“真想不起来了。”说完哈哈笑两声,“真的忘了。”因为自己也觉得自己挺二的。
在我呱噪的笑声中,徐横舟像是忍无可忍地侧了一下头,虽然他的脸只转了一下,那一句嘀咕声音也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你骂我笨?”我立刻说。
说完我意识到有点不对,立刻拿着明信片仔细瞧,这下终于给我瞧出了名堂,“……卧槽,这是你自己画的?”
徐老师目视着前方,已经不想理我了。
我总算找到了攻击点,“你干嘛要模仿我的字迹,还模仿得比我的更像我的。”
紧接着我又发现了更多的问题,“你的两只虾,虾螯为什么是钳在一起的,它们是在打架吗?这样它们怎么觅食啊……”说到后来我的声音就小了,因为好像可能大概Maybe我懂了。
徐老师真骚包啊。弯弯绕了那么久,原来是送了我一张他亲手绘制的明信片,还表达了这样一种寓意。这是要和我携手闯天下、同游五湖四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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