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受之,“我也觉得。”
我想到自己的见义勇为,就说:“那个瓶子,要是五千卖你,你会要么?”
徐横舟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傻瓜才会要。”
然后这一路我就没理他,直到到了他家的楼下。
“下车吧。”他说。
我继续用沉默表示我的抗议。
他笑了,然后下车走到我这边,拉开车门把我拽了出来。
“当心你的笔筒!”我喊着。
十分钟以后,在他的书房里,我帮他把这个笔筒换到了他的画桌上。笔筒的几个小儿画得憨态可掬,我问徐横舟,“这件东西是真的么?”
他说:“我觉得是的。”
“那个老板不是亏大了?”
“也没亏多少,他收来的价,肯定比这个低,否则他不会卖的。”
好吧,反正是捡了便宜了。我把他这个画室好好参观了一番,那天在门口,黑灯瞎火的没看清楚,其实和他爸爸家的画室是一样的,也是到处都是宣纸,地上厚厚的一摞,是他画过的,也许是他的练习稿,或是废稿。
他喊我喝茶,还是在阳台上。
紫砂小茶壶,两个紫砂小杯。
已是下午四点多,夕阳铺了大半个阳台。我们坐在没被夕阳铺到的地方,我看见他的写生画架又被支了起来,我说:“要不,你帮我画一张画吧。”
徐横舟端着茶杯,抬头看着我,隔了几秒才说:“好啊。”
我立刻把椅子挪到阳台边上,摆好姿势,对他说:“来吧,不过画完了,画要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