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更衣室的柜子前给艾平芳子和罗佳佳发信息,“我今晚可能回不来了。”然后就发了个泪流满面的表情。
罗佳佳马上回过来,“啊,你这么严重?”
我说:“是啊,真没想到,这次没拉肚子,却突然胃疼。”
“你肯定是吃得太饱了,今天探方里出了那么多东西,你是不是一兴奋,就吃多了?”
“罗佳佳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昨天草莓吃多了,也埋下了祸根。”
“我就说嘛,你说出去买个饮料,怎么突然就告诉我们要去医院了。”
“碰到你们徐老师,他说有病不要拖,要赶紧治。”
“徐老师说的对,有病是要赶紧治。”
“可能要打吊针,真是麻烦你们徐老师了,陪我看病,还要陪我打针。”
“老师就是这样啊,上次我们班那个王燃生病,也是徐老师开车送去的,老师真苦比啊哈哈哈……”
我对着手机内疚了一会儿,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徐横舟已在过道里等我了。他面朝着去往大厅的方向,也穿上了这样一身闲适的衣服,他头顶是一盏橙色的宫灯,照得地板都是金色,他站在这样的光里,我在后面看了他几秒,才把无声的软底拖鞋走出了踢踏板的声音。
他闻声回过头来,目光似乎也停顿了一下。我这样理解他那两秒的停顿:我这个时候没戴眼镜,穿了身和他一样的不分男女的衣服,也许那个样子多少是有点滑稽的。
果真他笑了一下,我没忍住就问:“是不是很滑稽?”说着还摊开两个胳膊给他看那个宽大的袖子。
徐横舟认真地看完,我觉得心底善良的人多少会照顾别人的小心灵,但我忘了徐横舟是个搞考古的,他给了我一个真实的回答:“是的,是很滑稽。”
说完不等我给他脸色看,转身就向着大厅去了。我只能捂着一颗受伤的小心灵,跟在了后面。
到了大厅的总服务台,他才回过头问我:“你身份证带了没有?”
我就一脸呆滞地看看他,刚想给他解释,我想着是出来洗澡的,所以认为东西应该带的越少越好,只是还没来得及张嘴,徐横舟已看懂了我的表情,转头在问总台小姐了。
“一个身份证,能不能开两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