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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了,他再给她剥掉。季先压下来的那刻,宋葵这才感受到他的增重成果。季先见怀里的人喘不上气,赶紧撤开身体。宋葵咳嗽两声,攀住他胳膊坐起来。季先略微思索一下,两手抓住她双腿,带着她一起翻个身。宋葵:“……”轮船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宋葵一会儿咬唇,一会儿拿手去捂季先眼睛,一会儿还要去拍开季先乱来的手。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季先能看见宋葵脸上浅浅的绒毛,他由此联想到水蜜桃,而宋葵的脸蛋此刻也像水蜜桃一样红透了。他先歪着脑袋看了会儿,再仰脸吻掉她脸上细小的汗。宋葵现在没空计较他不讲究的吃汗行为,她气恼地再次拍开季先那双讨厌的手,拿起睡裙,飞快地将他那双手腕捆起来。“不准挣开!”季先笑了一下,没吭声。然后宋葵就很烦他那双眼睛。她气呼呼地离开位置,在季先好奇的目光下从箱子里拿出另一套睡裙,甩着拧成一股,将季先的眼睛蒙起来,确定他看不见了,这才回到位置上。失去视觉的季先被逼出一身汗,他极难忍地,却又不得不遵从宋葵的要求不去挣开腕上的束缚。等宋葵软绵绵地倒进他怀里,他抬胳膊把人圈起来。宋葵忽然觉得轮船也没有多稳。水波滚涌,山壁的阴影随着轮船的前行与日光交替着投进卧房。夕阳西下,宋葵挣扎着醒过来。她一直睡得不安稳,醒来后粗略地品了一下,急得咬季先胳膊:“你、你、你……”季先也刚醒,他侧着身子,更紧地抱着她,鼻音浓重地说:“想住在里面。”宋葵捂住耳朵,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这个人说话!九月十七号是中秋节,宋葵准备带季先回家。季先要先打电话跟家里人报备一下。沈蓉接到电话,听到儿子说中秋要去对象家拜访对方父母,整个人又惊又喜,大声音喊自家老头:“老季!谈对象啦!儿砸谈对象啦!快来快来!”季先打电话的时候宋葵就坐在旁边,听见沈蓉欣喜若狂的大嗓门,她红着脸低头吃荔枝。季云从放下花锄,几步走出来,弯下腰,将耳朵贴到手机上。季先握住宋葵的手,温声道:“她叫宋葵,小我一岁,我们以前是一个学校的。”听出儿子声音中的温柔,沈蓉猜测宋葵就在身边,她斟酌了一下,怕小姑娘紧张,就没让宋葵接电话。“去别人家要懂礼貌,别空手去。”
“嗯,知道。”季云从戳沈蓉胳膊,沈蓉笑着说:“学校给我们发了膏蟹,又肥又新鲜,你抽空回来拿一下。”季先:“嗯。”沈蓉骂他:“去女生家要会说话,别光嗯,到时候家长嫌弃你闷,看你怎么办!”季先:“好,知道。”挂断电话,沈蓉搂住季云从脖子在他脸上使劲亲一口。“终于找了,终于找了。”沈蓉抚抚心口,“我真怕这孩子性冷淡,还好不是。”隔壁左右的小姐妹会互相交流孩子青春期时的表现,有好有坏,话闸子打开了荤的素的全说,至于隐私,只要不当着孩子面儿提,那就当没有暴露孩子隐私。沈蓉发现自家儿子的青春期跟别的男生不一样,特别冷淡,那方面的事儿更是从未在家里露出过端倪,沈蓉不知道是儿子太会隐藏了还是他真的偏冷。小姐妹说太冷了对身体不好,让沈蓉留意留意,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沈蓉只养过季先这么一个儿子,没经验,夜晚偷偷问季云从他的青春期是个什么状态。那时还很年轻的季云从红了脸皮,沈蓉懂了,于是更加担心,要季云从去跟季先交流交流。季云从光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尴尬,死活不去。沈蓉:“会不会是你遗传的?”季云从刚和沈蓉谈恋爱那会儿性子很冷,话少,不苟言笑,沈蓉觉得有影响。季云从:“你的意思是我很冷?”沈蓉:“你不冷吗?”她正要跟季云从掰扯谈恋爱时他的种种清冷行为,却见季云从摘掉眼镜,把人压被窝里了。……季云从沉着眼,似笑非笑问她:“我还冷吗?”泪眼朦胧的沈蓉:“……”“孩子有孩子的想法。”季云从勉强吐露一点自己青春期的行径,“可能,他属于比较会藏的那类。别纠结了。”季云从在家排行老二,小时候跟哥哥弟弟挤在一张床上睡。他知道一个性格内敛的男生想藏的话能有很多种方法。不过这种事情不值得和妻子说,一来他不认为这个有讨论的必要,二来他不想污了妻子耳朵。两口子就这么放平心态过着,直到儿子二十八岁了,打光棍不说,要命的是他对女人似乎没有丝毫兴趣。两口子有点慌了。暗中观察着,好在儿子对男人也不感兴趣,他们稍微放下一点心。现在,那么会藏,那么冷淡的儿子忽然说有对象了,两口子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光亮感。学校发的二十只膏蟹被沈蓉捆着放进冰箱冷藏室,再用两条湿毛巾仔仔细细把膏蟹覆盖住,九月十六号傍晚季先回来拿的时候,沈蓉随即抓起几只戳戳眼睛,蟹的眼睛骨碌碌直转,她放下心来,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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