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华浅已经静静等在听雨轩的客厅里了,他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要将昨晚练习的成果展示给这位小师叔看,也迫不及待地想学新的步法。是以早饭都没吃就来了。
花晓莺却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她懒懒地坐在妆台前,拿着一把桃木梳轻轻梳理着齐腰的秀发,婢女小樱在一旁轻轻替她往头发上抹着桂花头油。
门外有位婢女道:“晓莺姑娘,华浅公子已经在大厅里等姑娘很久了。”
花晓莺懒懒道:“知道了。”
花晓莺轻轻唤道:“小樱!”
小樱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花晓莺突然一笑,道:“不如我叫你‘樱花’吧,喊你时就像喊我自己似的。”
小樱一怔,随即笑道:“姑娘高兴就好。”
花晓莺笑道:“樱花,你去让华浅回去吧,让他今天别等我了。”
樱花一怔,手停在花晓莺的发丝上,道:“姑娘今日不见华浅公子吗?”
花晓莺“咯咯”一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早来见我吗?”
樱花见她心情愉悦,也轻轻笑道:“奴婢不知。”
花晓莺笑道:“我猜那个傻小子一定是想向我表演他昨晚练习的步法,而且想快些学习新的步法。”
樱花轻轻笑道:“原来华浅公子在跟晓莺歌姑娘学功夫。”
花晓莺懒懒地笑了。
樱花道:“不过奴婢从来没见过华浅公子这么认真的,也没见过他这么耐心等人的。”
花晓莺轻轻梳理着发梢,漫不经心道:“是吗?”
樱花笑道:“是啊,华浅公子和红冰公子都是庄主的爱徒,在金刀峡里身份尊贵,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感觉。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等了姑娘一个早上。”
花晓莺听着她描述的华浅,跟她眼中所见的那个羞涩天真的少年全然不同,不由得轻轻笑了:“原来是这样。”
樱花犹疑道:“姑娘真的要奴婢去传话让华浅公子回去吗?”
花晓莺懒懒笑道:“去吧,你就告诉他我今天不想出门,顺便让他再帮我弄坛酒来。”
樱花怔了怔,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花晓莺坐在铜镜前,对着铜镜瞧着镜中那张山茶花一般的秀脸,似乎觉得有些陌生。但仔细瞧了瞧,忍不住轻轻一笑,从妆台上拿起一只炭笔,轻轻对着镜子描画着眉毛。
樱花立刻就回来了,轻轻推门进来,后头却跟着一袭白衣的华浅。
花晓莺转身看见他们两人一起进来,忍不住吃了一惊。
樱花见花晓莺皱着眉头瞧着她,不禁红了脸。
华浅却在门口轻轻笑道:“花师叔不要怪她,是我一定要跟着她来的。我听说花师叔不想出门,担心花师叔身体不适,所以来看看……”
花晓莺心里有些怒意,却又不便当着婢女发作,只得对着樱花道:“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樱花如梦大赦,立刻应声道:“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