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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候,杨云庭就已吃上了温行远准备的晚饭。
他有点儿惊讶地瞧着面前的东西,除却他们带来的干粮,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果——或许称为仙果更合适,甚至有一条烤鱼。
“后山河里抓来的,”温行远带笑道:“旁边屋里有炉子,备些干草柴火就能用。”
杨云庭一时没说话,心里头却大为触动。高高在上的温氏族长在这绝境之中,犹能将他们两人照顾得妥帖,虽知道他天生就是有热心肠的好人,并非只是为了自己,但享受作为他夫人所得到的,竟在某一刻令自己沉湎其中,希望这种优待永远不要结束。
温行远见他那想要道谢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安抚似的伸手摸了摸他鬓发,道:“小事罢了,不必挂怀,你在信期中身体虚弱,我若还叫你饿肚子,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他语带调笑,却教杨云庭更是红了脸低下头。二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餐,气氛却是难言的温馨。此处一切靠自给自足,他们还得吃这没盐的食物至少两天,可现下谁也不忍去抱怨。
夜里,屋内只剩下华贵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光芒,杨云庭第一次主动地抱住温行远,笨拙青涩地求欢。
温行远知道信潮来了是不由自己控制的,却仍忍不住促狭地挑起身上的年轻人小巧的下颌,在幽暗光线中循着他丰厚嘴唇蜻蜓点水似的啄吻:“从昨晚就没睡觉,今天又在这山里头转了一天,还不累?还有心思做别的?”
累,当然累,杨云庭整个人都见憔悴,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撑了近两日未睡,他脑中已十分昏沉,迷糊地反吻回去:“累,可是……想要你。”
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直白的时候,显然头脑已不清醒。老辣如温行远也不由得有些诧异,心里头仿若被一只手轻轻搔弄似的痒痒。他再不多言,翻身将杨云庭压在身下,扯了他裤子,做那信期中永远也做不完的事。
兴许实在太累,这一次做完两人谁也没力气再去清洗,肢体尚且交叠着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杨云庭醒过来的时候觉着身子有千斤重,意识回神之后最庆幸的却是信期听话地没再捣乱,由得他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枕边没人,温行远大概又出去觅食了。
果然,没等多久,与他落印的乾元备好饭食来投喂他。填饱肚子后,觉着身上粘腻十分难受,温行远便又抱他去清洗。年轻人在他怀中,想起这次不管去哪儿他都喜欢这么抱着,自己就像个幼童似的吃饭靠喂走路靠抱,难免脸上作烧。
下到温泉里头,温行远瞧着他脸上红红的,又低头去亲他:“都这么久的夫妻了,怎的还是这样面皮薄?”
杨云庭攀着他的肩,十分为难地小声开口:“好像……又起来了……”
温行远这才在水雾蒸腾中后知后觉地闻到他那股靡艳的香气,他按住不好意思地起身要上岸的青年,将他拉回自己怀里,故意用慢慢硬起来的东西蹭着他光溜溜的臀缝:“来都来了,就在这儿吧。”
语毕,不待他反应,便就着顺滑的泉水,朝着他臀缝里仍红肿的穴口将龟头捅进去。
“嗯……”杨云庭难耐地闷哼。乾坤的信期就是把文明体面的人类一朝打回史前蛮荒时代,光溜溜的不穿衣裳,只知道沉湎在欲望中没日没夜地做爱。他恐惧和厌弃这样的日子,但在温行远面前,又觉得安心了一些。就算要堕落到地狱中去,有他抱着,总也不会教人摔得四分五裂。
水中做这事格外轻松些,他的腿被温行远大大地折起挂在对方肩上,那人将他抵在池边肆无忌惮地干他,顺滑的水波推着他们亲密无间地结合在一处。这一次做得格外长久,直到白浊的体液淌在泉水里,彼此都脱力地倚在石壁上,温行远仍没舍得放开他。
两三日的信期无异于漫长的折磨,待到终于云消雨霁的时候,渐渐清醒的意识让被困的窘境又占据了杨云庭的脑海,当下便提出找找出路。温行远却不舍得他如此受累,将他按回床上,让他休息好了再出发。今次被困此处,他对对方的关怀已习惯受用,便也不与他争执,依言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时却见温行远匆匆从门外进来,方知他并没休息,而是自己先去探路了。杨云庭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却嘴笨说不出关心的话,只是拉住他的手一时无言。温行远喜欢他这样,抱他在怀里亲了亲,道是发现了好东西,要他去看。
两人当下整装,收拾好东西便出发。温行远带他从后院绕过那一眼温泉,来到这两日中忙着做那件事而不曾踏足的另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与前头一组建筑都是用相同的白色材料所建,但屋内并无太多陈设,只有一张大小惊人的、散发莹润光泽的白玉床,显然是前代主人修炼所在。而床上状似随意地摆放着一件东西。
“这是?”杨云庭有些诧异地瞧着白玉床上的那两截断剑。剑身模样古拙,已不是如今时兴的样式,更不像这里的种种东西一般仿若崭新,而是已光芒黯淡,甚至生出了斑斑锈迹。但举凡习剑之人,无不能看出这柄断剑绝非凡物。虽
', ' ')('已断成两截还生了锈,但它的材料并非如今铸剑常用的精铁,也非古剑常见的青铜材质,竟不知道是用何种材料铸造而成。
温行远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我碰不了它。”
他试着伸出手去触碰,却在皮肤接触到剑身的一刻便仿佛被灼伤似的缩回了手。
杨云庭看着他手上细细的伤痕,讶异地皱起眉头:“这柄剑如此古怪?”
说罢,他也试着去拿,谁知谨慎地拿起剑柄的动作并未受到阻碍。
他将残剑握在手中,两人交换了一个惊讶疑惑的眼神。他又去拿起剑刃的那一截,除却触手时微微发烫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这剑也没伤到他。
“这就怪了……”温行远皱眉。当下这里头只有他们两人,也猜不出个缘由,就着杨云庭的手去看那柄剑,见剑上没有文字和标记,一时看不出是何人所用。他便让杨云庭先小心地将残剑收在包袱里,等出去了再行研究。
出了那间屋子,杨云庭正要往前院走,却被温行远拉住。
“前头掉下来的山洞,咱们断然爬不上去,”他道:“我先前往后山探路,倒是发现了一个可能的出口。”
杨云庭并不质疑他,当下随他往后山去。后山的出路并不像前院用作影壁的巨石那样有一个明显的阵眼一样的东西,但攀上去的时候仍能感觉一阵头痛。翻过一个不大的山头,来到又一个被环绕的山谷里头,温行远指着从山洞下流去的一股瞧来有些湍急的溪流,问道:“你可会水?”
青年人看了看那溪流,有点儿震惊地犹豫道:“会,可是此处水流湍急,我水性没那么好。”
温行远点了点头,从随身包袱里头掏出一枚丹药让他衔在口中,可助他暂时闭气,又道:“在水中抓紧我衣带。”
随后两人便潜入了那处溪流,顺着黑漆漆的山洞漂流而下。
杨云庭浑身浸在春季仍然冰冷的溪水中,身体极快地不由自主地向下漂去。这是一处暗河,很快他连头顶也被淹没,四周一片黑暗。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狂跳不止,抓着温行远衣带的手几乎颤抖,却被温行远反过来牢牢抱住了他的腰,调整了相对安全的姿势顺流而下。不知过了多久,兴许到他觉得那丹药也压不住他不稳的气息时,前方才终于露出了光亮。他们连忙浮上来,杨云庭重获新生般的睁开眼,大口喘息。
温行远到底内功深厚,此时气息仍平稳,将他拉上岸,代他顺气,安慰道:“我们已经出来了。”
杨云庭闻言,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先下山去吧。”
“先别急,”温行远瞧着他浑身湿透的模样,又怕他着凉,可两人随身衣物早也被一同打湿,当下运起内力欲要将他衣服头发烘干。
“不必了……”杨云庭觉得老大不好意思,没过几下便拦住他:“这要耗费许多内力,还是留着下山吧,今日天气很好,走着走着或许就晒干了。”
温行远想想也是,于是挑了晒得到太阳的地方,慢慢往下走。
谁料走着走着,前方却是一处峭壁,高三丈有余,轻功绝飞不上去,而四周已无出路,竟又是一条死路。二人对视一眼,都在想怎么找个办法爬上这处峭壁。
他们试探着往旁边探路,竟见崖壁之上垂下一条打结的绳索,旋即有个身影顺着绳索攀爬而下。那人身手极为矫健,显然武功不弱,直到在面前落地,才发现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
杨云庭瞧着面前的少女,心中却是大为震惊。
“英华?你怎么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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