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穿过几个街区，在一所大学门前停下来。
“这是我留学时读过的学校。”张允荷望着车窗外的校园，“会长要不要陪我进去走一走？”
临近中国的春节，学生们都放寒假回家了，校园里空旷又安静，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崔书润和张允荷两人沿着校园的马路并排走着。
“那边是学校的美食街，有很多韩餐馆，我上学的时候在那里打过工。”张允荷指着不远处的一条街道，“那边是图书馆，那边是我上课的教学楼，几年没有回来，楼体的外墙已经翻新了。”
“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啊。”崔书润听着张允荷的介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打量着这座校园。
“在学校的生活总是快乐的，既单纯又热烈，感觉未来还有无限的美好。”两人穿过几座教学楼，张允荷指着前面的建筑，“前面就是学校的餐厅了，会长ni吃点什么吗？我请你吃好吃的。”
“好。”崔书润笑着点头，“你喜欢什么，我就吃什么。”
两人在学校餐厅里一起吃了晚餐，张允荷买了一些小吃和菜过来，崔书润每样都吃了一些，破天荒地吃得很饱。
“嗯？允荷啊。”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迎面过来一个女beta，朝张允荷打招呼，“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久不见了，小泉。”张允荷走上前，对崔书润做着介绍，“这位是小泉，是我留学时认识的朋友，现在在出版社做编辑。”
“啊，您好。”小泉向崔书润打招呼，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位是……你的新女朋友？”
“你误会了，这位是我的上司，我们是来中国谈工作的。”张允荷解释道。
“这样啊。”小泉看了看张允荷，又看了看崔书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么久不见，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是啊，谈过几个alpha，但是都不太合适，索性就单身咯。”张允荷瞟了一眼身边的人，抿起唇角，“我现在不谈恋爱了，打算专心地搞事业。”
“咦？这可不像你说出的话啊，我们允荷不是发誓说一定要找到真爱的吗？”小泉调笑道，“刚好我认识几个不错的alpha，需要帮你介绍一下吗？”
“你知道我最讨厌相亲了。”张允荷说道，“好啦，别为我操心了。等找到了合适的人，一定会告诉你的。”
…………
“小不点在大学里也谈过恋爱吗？”张允荷的朋友离开后，崔书润问道。
“上学的时候有追求者，但大多都是看上了我的家世和背景，最后也没什么结果。”张允荷说道。
“那位玉小姐，不是你的初恋吗？”
“她才不是我的初恋，不过是交往的时间久了一点而已。”
“小不点到底交往过多少个alpha？”
“怎么了，会长ni在意吗？”张允荷歪过脑袋，打量着崔书润，“因为您也和她们一样，成为了我的前任，所以心里不平衡了吗？”
“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崔书润垂眸笑着，“同样都是前任，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
“一定要说的话，会长ni我交往过的人里面，最接近真爱的那一个。”张允荷回答道，“只是接近而已，和我理想中的真爱还有差距。”
“可我记得你说过，我就是你想要找的那份真爱，不是吗？”
“交往的时候我的确这么想过，可是现在已经分手了，就不再是真爱了。”张允荷说道，“会长ni想在我这里挣一个好评吗？要说优点的话，您也不是没有。比如——”张允荷仰起头，凑近崔书润的耳边，“会长ni床上与我的很契合，我喜欢您的‘情感’激荡在我身体里的感觉……”
“只可惜，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如果会长ni有利用过我，也许我们还能继续走下去。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无法再挽回。”张允荷退后一步，露出狡黠的表情，“听到我这么说，会长ni失望吧？”
“没有，我很开心。”崔书润并没有因此而沮丧，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至少我没有彻底地伤害你，让你失去追求爱情的想法。祝你早日找到属于你的真爱，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冬天的夜幕总是早早地就降临，两人回到学校门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路对面的橱窗亮起了灯。
天黑以后气温骤降，张允荷将两手揣进大衣口袋里，不由自主地瑟缩着。
“冷吗？”崔书润准备解下自己的围巾，被张允荷制止了。
“不要，我们又不是情侣，不要做这种肉麻的事。”张允荷说着抬起头，看到路边有便利店，“天气这么冷，我们去里面喝杯热饮吧。”
便利店里暖气开得很足，扑面而来的是蒸豆包和烤香肠的香气。店里的顾客大多是学生，坐在桌旁边吃便当边看书。
“请给我一杯热奶茶，一杯无糖豆浆。”两人在吧台边找了座位，张允荷来到柜台前，用中文向店员点单。
饮品制作需要时间，张允荷站在柜台边等待，随意挑选着货架上的商品，挑着挑着，目光落在最靠近柜台前的一排货架上。
回头看了看吧台边上的人，崔书润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正在低声打电话，似乎是在安排工作上的事情。整整一天的外出时间，崔书润始终都没有忙过工作的事情，似乎是为了尊重和张允荷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把韩国那边来的工作电话统统都挡了回去。
见那人没有注意到这边，张允荷抿起唇角，站在柜台前挑选了片刻，从货架上拿了一盒中号的避孕套，悄悄地递给店员，“请帮我结账，谢谢。”
…………
“谢谢你的热饮。”两人回到酒店，崔书润转过身，对张允荷微笑，“今天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会长ni安~”张允荷也走向自己的房间，朝崔书润眨眼，“要是一个人睡觉害怕的话，别忘了来敲我的房门哦，我会去保护您的~”
“你以为我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成年人也有胆小的权利，会长ni是连恐怖片都害怕吗？”张允荷用房卡打开自己的房门，扭头冲崔书润抛了个媚眼，“我就在隔壁，如果会长ni得害怕的话，敲一敲墙壁，我就会听到了~”
望着Oga的房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崔书润无奈地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这小家伙，总是明里暗里地在撩她，却每次都浅尝辄止，一边说着分道扬镳的话，一边又忽远忽近和自己保持暧昧的关系，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在外面奔走了一天，崔书润感到十分疲累，洗过了澡之后，便回房间准备休息。
在床上躺下来，崔书润翻来覆去，却感觉有些难以入睡。在首尔，无论是崔家老宅的房间，还是城进的会长休息室，空间都是很小的，越小的房间越让她感到舒适安全。相比之下，酒店的房间太宽敞了，黑暗中只能听到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
【成年人也有胆小的权利，会长ni是连恐怖片都害怕吗？】
鬼使神差的，崔书润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前段时间，和张允荷一起在电影院看过的恐怖片，也是在这样安静的房间里，主角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耳边传来嘶嘶的咆哮声，一转头，正对上僵尸近在咫尺的脸。
“啊———”
崔书润感到后颈有凉丝丝的气息，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按亮了床头灯，朝身后看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一切都是想象。崔书润坐在床上，惊魂未定地喘息。
定了定心神，崔书润长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十分可笑。难道真的被那个小家伙说中了，她真的有那么胆小，像三岁的小孩子一样，不敢一个人睡觉吗？
【笃笃笃】
卧室的墙被敲响了，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张允荷的声音。
“会长ni是你吗？”
“小不点，你可以稍微过来一下吗？”崔书润咬了咬嘴唇，强忍着羞耻的感觉说出了后面的话，“……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卧室的连通门被人敲响了，崔书润披衣下床，拉开了门，张允荷站在门口。
“小不点？你怎么……唔……”崔书润刚想问张允荷的房间怎么会和自己是相通的，唇舌就被人堵住了，张允荷进门之后直接扑了上来，热切地吻住了她。
呼吸交错的频率陡然间变得急促，张允荷反手甩上了连通门，搂住崔书润的脖子，急不可耐地将她扑到在身后的大床上，伸手揪扯着她的睡衣。
“小不点……你做什么……”崔书润倒在床上，推拒着张允荷的肩膀。
“不是会长ni我过来的吗？”张允荷压在崔书润身上，望着她的眼睛。
“我……不是……”崔书润满脸通红，捂着自己的领口，她也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叫张允荷过来，可是不管是什么理由，显然眼前的这个小朋友将自己的这一举动当做了某种信号，某种可以胡作非为的信号。
“嘘……”张允荷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崔书润唇上，“什么也不要说，欧尼。”
张允荷俯下身，吻住崔书润的唇，崔书润由一开始的推拒到慢慢地开始回应。两人缠绵地吻着，情欲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