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有些像沐浴过的样子,什么时候?

惋芷收回视线,有些闹不明白他好好的怎么就沐浴了,是喜洁的习惯?

徐禹谦将她送到颐鹤院才再去的外院,徐老夫人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惋芷虽还拘束但在徐老夫人的帮衬下倒没有出差错。承恩侯府徐四爷娶了房温婉貌美娇妻的事也就开始在京城勋贵圈里传开。

晚间夫妻俩各自梳洗,徐禹谦仍没让小丫鬟伺候,惋芷坐在罗汉床上犹豫再三,将唇都咬出深深的红痕也没有下决心,最终还是徐禹谦自己穿戴好走了出来。

“可是累了。”他走上前,外袍穿在身上没有系带,身上是清新的皂角和竹叶熏香的气味。

惋芷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一大片位置来。“并不是很累,其实都是…娘在应对着,我不过是坐一边附和几句罢了。亲戚和夫人们都是很和善的人。”

徐禹谦就坐到了她身边,盯着笼在柔和烛火下的她看。“徐家旁支挺多的,今日来的是一小部分,算是往日走得较近的,能对上号往日见面打个招呼就成。”说着想了想又问道,“和家中几位嫂嫂相处得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惋芷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来,明媚的双眼闪过疑惑。

两位庶嫂待她很客气,明里暗里还带了些讨好,至于江氏……她思索着要怎么回答比较妥当。

“在想什么呢,我们之间相处说话还得要深思再三吗?”徐禹谦这才发现她唇上的印子,认真的盯着那处看,她什么时候又把自己给咬了。

惋芷一时说不上话来,清幽的竹香却是已在她呼吸间。

她被捞进了他的怀里,手肘抵着温热的胸膛,她更不知道要如何说话了,连手心都在冒汗。

“惋芷,我说的话不知道你会听进去几分,但还是得说。”徐禹谦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你不必怕我,和我相处也不必小心翼翼,我也不是那种事事按规矩来的人,你在闺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在我面前就那个样子。如果我和你说话,问了什么,就如刚才…你把你的想法如实说出来就好。我虽算是读书人却也不是圣人,未必就能猜透你的想法,我怕自己猜错了反倒委屈了你。”

这些话,惋芷听着是震惊的。

从新婚夜到现在,她很清楚徐禹谦对自己的包容与迁,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一种十分的耐心。只是先前几乎未谋面的人,这种好使得她紧张,不知如何回应,何况她其实还是处于懵懂状态。

在花轿中莫名死去,再睁眼就换了夫婿,徐光霁的态度,江氏的态度,这些都还乱糟糟在她脑海里捋不清。解释不清楚这种际遇,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任谁也不能这般心大,特别是她为什么会死在嫁给徐光霁的花轿上。

使她心悸的痛苦与无助牢牢烙在她记忆里,一桩一件的事藏在她心底,有为荒唐的过往担忧害怕,又对以后彷徨,这些都成了她面对徐禹谦的妨碍。

所以她做不到坦然接受他对她的好,她真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与他相处……

怀里的人沉默良久,徐禹谦也不去催促她,只耐心等她多想想。

那些话其实还不足以表达他内心所想,他的感情该比这再要激烈许多倍,只是怕吓着她。单纯的亲近都让她紧张得全身僵硬,他若再将话说得直白些,估计她要被吓得不再敢靠近他。

不过徐禹谦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惋芷开口,最终无奈叹了口气伸手轻扣她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你这是又吓傻了,还是不信?”他盯着她潋滟的桃花眼,像要透过双眼看到她内心深处去一样。

惋芷犹豫许久也没有个头绪,又有些承受不了他太过炙热的视线,闭了眼试探性的回道:“大嫂一惯都是这么和人说话的吗?”

徐禹谦一怔,旋即笑了开来。

她这性子别扭得可爱,像一只落入他掌中啄食的小鸟,可偏又十分警惕。都落入他的圈套了,还想着先试探,要是他这个时候一拢手,她会吓得跑掉么?

看着她不停颤动的睫毛,徐禹谦非常想知道真逼她到极致了会怎么样。

行动随心,他慢慢凑近到她耳边,双唇若即若离的摩挲着她耳垂。“这就是你想了那么久的回答?”她真的好香,娇娇嫩嫩的,诱得他开始心猿意马。

让人心颤的陌生触感使得惋芷猛然睁开眼,脸涨得通红,抵着男子胸膛的手去推搡他。

但他却纹丝不动,双唇更是慢慢游移到她脸颊。

“惋芷,这真的就是你的回答吗?”

徐禹谦在她嫣红的脸蛋落下一吻,抬起头认真看着她,再度问着。

惋芷身子轻颤。

方才她可能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现在明白了。

他这是在逼她表态,非让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如果她再不妥协……察觉到对方视线转落在她唇上,惋芷心跳得厉害,不敢再僵着。

“大…大嫂对我说话看似像打趣,但是我听着并不舒服!”惋芷颤声的嚷了出来,紧张中还无意识露出一丝哀求。

徐禹谦重新与她对视,唇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仿佛十分满意她的回答。

惋芷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有种逃过一劫的放松。

可下刻,她就傻眼了。

徐禹谦低头轻轻在她红唇上啄了一口,“乖乖,值得奖励。”

她脑子里轰的一声似有惊雷炸响,在僵硬中看到他透着得意的坏笑恍然过来,她其实是被他耍了?他一开始就是在逗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都会继续亲她!

“徐……四爷!!”惋芷险些没压住羞恼要直呼他名,在他怀里胡乱挣扎。

徐禹谦却有些可惜,他的名字从她甜甜的小嘴喊出来,肯定格外诱人。手臂拢紧,将她再度禁锢在怀里,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鬓角。“是我不好,别恼。”她挣扎时胸前软软的一片总是蹭到他,激得他血气直涌要把持不住,真的不能闹下去了。

被搂得更紧,耳边是强劲有力的心跳,惋芷微张着嘴喘气,想着这人其实无赖得很。可不知怎么心念一转,意识到自己是嫁给他了,就是再亲密也合乎情理的。

惋芷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赧然,揪着他的外袍衣襟咬住唇。

她低着头,徐禹谦看不清她神情,以为她还恼着伸了手轻拍她背,跟哄孩子似的柔声道:“我知道了,大嫂那边的事自有我去处理,她惯来说话也是这样,你不必太在意她的。如果觉得二嫂三嫂还能合得来就说说话,平时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母亲。”

不必在意吗?惋芷对他这种说法有些不能苟同,却为他那句自有他处理感到安心,但到底不能任性。

江氏是侯夫人,是宗妇,掌着家里的中馈,同一屋檐下如何能不在意的?思忖着,惋芷突然由江氏的态度想到徐光霁,心头一凉。

莫不是江氏是知道她与徐光霁那点过往?

她越想越心惊,觉得江氏独对她的那点敌意算是师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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