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孟家的人?可我听说孟家只有一位小公子呀,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云乔戛然止声,没再继续往下说。
孟意秋笑了一下,主动接着云乔的话往下说:“我是我父亲的私生女,从小生活在南城的偏远小镇,也是在那个镇上,认识了温郁白……”
回想起以前的温郁白,孟意秋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以前的他过得很苦。”
“我每次见他,他都是一身伤,瘦得皮包骨,也总是像刺猬一样伪装自己,没人能接近他。”
云乔随口开玩笑道:“那也太不可爱了。”
虽然云乔的声音小,但孟意秋还是听见了,她轻快的笑了声:“我倒觉得,那时的他更可爱。”
说到这儿,孟意秋没再继续往下,而是真诚的请求云乔:“小乔,你能帮我查查孟家的近况吗?”
“孟家的生意每况愈下,我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虽然他身体比我好些,但需要长期的治疗,我想知道我父亲和弟弟现在的处境,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你能帮我吗?”
云乔不太明白。
准确的说,她觉得孟意秋的请求很奇怪。
要想了解家人的近况,直接回去一趟或者打个电话就行了呀,而且还有温郁白在,以他的能耐,把孟家祖宗十八代查一遍都不是问题。
秋秋为什么搞得要这么麻烦?
云乔挪了挪唇,万般疑惑皆止于唇畔,终归还是选择不问。
“行,我帮你查。”
……
天气预报说周一晚上有雨。
今天又异常闷热,惹得人心情不畅快。
夏金珠从同事那儿得知云乔的婚戒丢了,又赶紧贴上来嘲讽两句:“某些人怎么就能蠢成这样呢,婚戒戴在手上都能丢。”
“你那戒指很贵吧?那么大的钻石,就算掉了,它也得发出个声响吧?你耳聋没听见?”
“啧,闻二叔娶了你,也算是造福社会了。”
云乔:“……关你什么事啊?你才耳聋。”
夏金珠翻了个白眼,“的确不关我的事,但我可听说今晚有雨,而且是大到暴雨,如果你那戒指真是在山上丢的,这场雨过后,你可就真找不着了。”
“不过找不到也好,省得某人总觉得自己聪明,实则吧,她就是个猪脑子。”
夏金珠的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好像也有道理。
尽管那座山不大,但大雨之后,戒指要么被冲走,要么被埋在泥土下,踪迹更加难寻。
云乔望着窗外,这会儿已经开始下雨了。
天空中暗云笼罩,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猛烈急骤。
下班后,云乔给闻*t 宴沉打电话,想问问他戒指寻找的情况,但对方没接。
她心中隐隐不安。
思量片刻,云乔开车去了郊区,把车停在山脚,撑着伞准备徒步上山。
但上山的入口被封了。
有身穿保安服的中年男人拦住她,“小姐,您不能上山,咱们这儿最近正在修缮建设,禁止无关人员进入,请您配合。”
修缮建设?
这座山有什么可建设的?又不是旅游区。
但对方态度公事公办,云乔也没辙,只能转身准备回去,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男声划破雨帘,传入云乔的耳中——
“闻总,这雨太大了,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就先回去吧,东西要找到了,我亲自给您送来。”
云乔蓦然转身。
就在她的侧前方,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狭窄,几棵稀疏的林木后,一群身穿黄色雨衣的工作人员快步而来。
闻宴沉走在中间,身侧的人给他撑着伞。他身姿挺拔,眉眼冷峻凌厉,少许发尾被雨水打湿,垂在额前,依旧是那般俊美无俦。
他是来帮她找戒指的。
云乔脑海里响起那时对他说的话:“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呀。”
“那是咱们的婚戒,丢了很不吉利的。”
温暖的热流涌入心间,又酸又甜。雨水沾湿了睫毛,朦胧雨幕下,她的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
心脏跳动的频率越发不受控制,望着男人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侧脸,云乔突然笑了。
原来这两天他早出晚归,都是因为这个。
她抬手擦了擦眼睛,深呼了口气。
老男人不错嘛,说到做到。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