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哽咽,眼泪落在手背,又徐徐滚落在座椅上。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朋友,我帮你是天经地义的。”云乔帮她整理好帽子和口罩,“你不用担心,怎么说我也是云闻两家的人,闻宴沉会护着我。”
“就算温郁白查到我头上,他也不敢把我怎样。”
“只是秋秋,此去一别,可能就是永远,就这样离开他,你真的想好了吗?”
孟意秋紧咬着下唇,忽的自嘲一笑,眼里黯然无光:“我早该离开的。”
“以前是因为我很爱他,所以舍不得,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云乔欲言又止,可她到底是局外人,自己的感情都没处理好呢。
她欺身抱了抱孟意秋瘦弱的身子,轻拍她的后背:“都会过去的。答应我,一定要养好身体,好好活下去。”
云乔下*t 了车,走向站在车尾的李晖,对他鞠了个躬:“我朋友就拜托你了。”
李晖瞳孔猛然一缩,受宠若惊得人都结巴了:“闻太太,你、你这是做什么?”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您放心,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会尽心尽力的。”
云乔点点头:“我相信你。”
“时间不早了,去北城路途遥远,注意安全。”
送走孟意秋,云乔也不敢耽搁,驱车赶回家。
只是她运气不好,刚停好车下来,就见闻宴沉站在门口,男人西装挺括,那双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手里的烟燃着猩火,忽明忽暗。
云乔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抛玩着手里的车钥匙,站在原地。
“你工作忙完了吗?”
“在游轮上耽搁了一天,一定累积了很多工作……”
“去哪儿了?”闻宴沉面无表情打断她的话,他抽了口烟,淡薄的白色烟雾在眼前飘散开来,寂静无声。
空气似在这一瞬间凝滞。
云乔移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随口胡诌:“唐昭找我有点事儿,我出去和他见了个面。”
“这不还没到门禁时间嘛,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闻宴沉抬脚向她走近,价值不菲的男士皮鞋踩在石阶上,声音低闷,惹得人心慌。
他捏着她的下颌,不再绕弯子,漆黑眼眸如墨:“前些天,你单独见过李晖。”
“刚才,是去见他……和孟意秋。”
他俯身在她耳旁缓缓吐出最后三个字,是淡定的陈述语气,男人像是已经掌控了她的所有举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个小丑左蹦又跳地撒谎。
太讽刺了。
云乔抬眼看他,夜色下,原本澄澈的眼眸多了几分冷意,“你派人跟踪我?”
闻宴沉没有辩解,算是默认。
夜晚整个别墅区都很安静,前院的路灯还亮着,远远看过去,像悬在天空的小月亮,只是光辉朦胧清冷,不似月光那般皎洁明亮。
“啪”的一声,云乔打开他的手,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仰头瞪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跟踪我?”
闻宴沉垂眸掸了掸烟灰,轻扯薄唇:“乔乔,我是为你好。”
“他们之间的事,你不该参与。”
从她帮孟意秋调查孟家的事情时,他就猜到了会有今天。
游轮上发生的事,不过是她们演的一出戏罢了。
孟意秋根本就没跳海。
他的乔乔很聪明,为了让温郁白相信,还利用了夏金珠。
所有人都知道夏金珠和云乔不和。
所以那句“新娘子掉海里了”从夏金珠嘴里说出来,会比从她嘴里说出来更加可信,至少,温郁白会相信。
如果换做是云乔来说这句话,温郁白大概就不会那么冲动了,肯定会留个心眼,立即封锁游轮禁止出入,那孟意秋就不可能逃出去。
闻宴沉也知道云乔找了李晖帮忙。
他没有阻止,只是不想让她失信于朋友。
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温郁白的疯魔程度,为*t 了找孟意秋,那人甚至连命都不要,现在发着高烧还在外面找人。
他怕温郁白将来会对云乔不利。
那样的疯子,是谁也掌控不了的。
但云乔是无法体谅他这句“为你好”的。
她失神的笑了下,没看他:“我姑且相信你是为了我好吧。”
“可是闻宴沉,你知道温郁白都对秋秋做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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