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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家几个徒弟忙过来接待,张罗着茶点,摆在凤凰木下的那一张竹子做的案几上,请许愿和首长坐下。
杨磊几个本是不该在一个桌的,许愿却让他们过来做一起。
那些滑竿师傅被画家的小学徒门招呼到屋檐下,都递上凉茶过去,这些滑竿轿夫已气喘如牛,脸色和身子都虚脱得发黑,特别是抬蒋首长的那两位,这蒋首长重,他们又畏惧不敢怠慢,虽然路上叫路叫得欢快,但抬起来更小心,所以一趟下来那汗水流进眼睛也不敢擦去,浓咸的汗浸咬得眼膜充血,白色的背心湿得和黝黑的皮肤贴在一起。他们坐在屋檐下乘凉休息,拿出眼袋卷烟抽起来,。
许愿看案几上的茶筅,想这洗茶具的东西也就小时候有印象,没想到这回还能见着。又看茶盏,都是各色模样,没有重复的,茶壶乃是高口长颈鹿样貌的琉璃瓶,倒像个文物,心想这主人确实有品位。
那老画家还系着围裙出来迎客,对蒋首长作揖道:“大驾大驾,老夫我有失远迎啊,忙着在厨房里,多有得罪。”
许愿看着老头虽然话语谦卑,但是神态确没有贱媚,虽然系着布围裙,但却能隐隐约约看出点仙风道骨的气质。
蒋首长威严地笑着一挥手,让他忙去。
那老画家就招呼几个徒儿赶紧伺候好,又去厨房了。
这山庄只剩老画家这一排的屋子,黄泥土砖砌成,外头刷了白石灰,墙面倒是花了些壁画,在屋顶青瓦的上方安置了些貔貅等辟邪的铜器。青瓦的屋顶层层叠叠的,有只粉雕玉琢的鸳鸯眼白猫躺在那晒太阳,它正给几只小猫哺乳着。
许愿看得有点入迷,这地方真是隐居的理想环境了,刚好一条溪水围着山庄哗哗流下,鸟鸣声此起彼伏,要是再配上古琴,就真是享受古风安逸的世外桃源了。
杨磊觉得这里学画的学徒手脚笨,就让他们只用去扇火炉煮茶,自己在桌上服侍倒茶,他先给许愿倒上,又给首长倒上,再给自己兄弟们加上。
这蒋首长心情好,他也不管有自己下属看着,在桌下一只手掌就挨着许愿大腿。其实杨磊和另两个士兵都猜到大致情况了,军营里常有的事,况且又是两位他们仰慕的人,所以心中只有敬仰的份。
一道一道菜慢慢被一些画徒端上来,这些画徒十六岁到二十多岁不等,许愿发现倒是有一位长得挺有灵性,传菜的时候笑意盈盈,又不露齿,笑起来有酒窝,眼睛水灵的,穿着蓝色粗线针织毛衣,走起路来样子有些飘,很有个性。
“这男孩不错。”许愿的语气就像平常领导表扬部下。
蒋首长就说:“他还行,画的东西能看。”蒋首长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愿,想这情人竟然喜欢文艺小青年,难怪对那夏炎没什么兴趣。
这时候,画家把自己最后一盘主菜冬笋麂丝端来,用白瓷的莲花盘子撑着,冬笋切成片状围着盘子叠成一圈,那麂丝肉看上去鲜嫩可口。
蒋首长让那画家一块坐,又问许愿要喝酒不。许愿说免了,喝了酒吃不出菜味道。
许愿问:“这是黄麂肉么?”
那杨磊还没来得及回答,蒋首长就财大气粗说了句:“黑的。”
这就是蒋首长一个无视法律条文的特权阶级干的事。许愿感到有点魔幻,本来以为回国后会无聊许多,没想到,只要许愿愿意,这个地方就不怕没有节目,不怕不能让他大开眼界。
蒋首长夹了菜往许愿碗里,都是蒋首长自己爱吃的,也不询问许愿喜不喜欢。
“各位首长啊,尽管吃,老夫这手艺皇帝也吃得!”那画家倒是对自己手艺比对自己的画作满意。
“你不去中南海当厨子,在我这地盘画画,委屈了吧。”蒋首长说话声音洪亮,字正腔圆,本来是玩笑话,但听起来就像是在教训人。
杨磊几个都感到和蒋首长在一桌吃饭,真是不是轻松的事,偏许台长又人好,这下他们吃菜嚼肉都不敢弄出太大声响。
那画家却当没事,有些疯癫地仰头笑出声,差点止不住,说:“蒋首长您真看得起我,这哪委屈得了我,这么一个山庄,皇帝老儿也住得。”
“你这嘴巴,不怪拍卖行不要你画。”蒋首长笑道。
“首长,您旁边这位请问是。”那画家早注意到许愿了,暗想这气质不像军人,又穿着军装,眉眼间倒是有文雅的领袖风范。
蒋首长不去介绍,只说:“人才一个。”
许愿笑着对那画家说只是一个蹭饭吃的,不足挂齿。
那老画家看许愿说话的声音和方式,就感到这人不简单,还敢乱开玩笑,更是让老画家仔细注意。
“先生你这手看得出是练过书法的吧。”老画家注意到许愿那像雕塑品的手来。
“你这老头什么时候学会看手相了。”蒋首长笑道。
“不是看手相,是见多了同行,多少有点门道。”老画家说。
“只学生时期练过,没再写了。”许愿谦虚道,想这画家也真神奇。
整个饭桌就蒋
', ' ')('首长、许愿和老画家在说话,其余三人都默不作声。
而另一边,也摆了一桌,轿夫和画徒门在一起。
等大家都吃饱了,老画家招待说:“两位首长要来,我已让徒儿在凉亭架了两个吊床。可以休息下。”
“行”蒋章痕陪着许愿去那凉亭。凉亭四面无墙,用蚊帐围着。
许愿坐上吊床去,那杨磊过去半跪在地帮许愿脱了马靴,他倒是比夏炎灵活,马靴三两下被杨磊脱下来了,当看到许愿那穿着丝袜的脚时,杨磊愣了下,想为什么感觉到很性感呢,杨磊不清楚,他第一次对一个男性联想到性感。接着脱去另一只。
蒋首长和许愿躺在吊床上,闭眼小憩,那杨磊几个侍候着,以防蚊虫过来。
杨磊一直盯着许愿那脚看,杨磊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性感呢?
下午蒋首长和许愿在山庄逛了逛,看了看画家最近的画作,没发生什么趣事。
不久就准备回军营了,轿夫都歇息够了,又来了力气,许愿和蒋首长乘坐滑竿悠哉悠哉在滑竿吱吱作响下回到军区。
晚上,蒋首长带许愿去了舞房,许愿对那还带着文工团气息的舞房感到很新鲜,问蒋章痕来历。
蒋首长说了一会,就说带你来不是来了解历史的,而是来骑马的。
骑马?许愿感到不可思议,但随后猜了个大概。
没错,蒋首长准备了四个体力过人的士兵,都戴这护膝和手套,背上安这马鞍,头套着缰绳。
蒋首长让许愿先挑,许愿把最强壮的那位让给蒋章痕。
两人就这样在舞房骑着人马转圈子,骑了几圈后又换马,让累得快趴下的马儿休息。
许愿最爱玩这游戏了,那蒋首长骑起马来很凶,马刺时不时刺在胯下士兵的大腿上。许愿优势多了,他很会鼓励马儿,夸自己骑着的马儿不错,那马儿就爬得更卖力更快了。
晚上许愿睡在军区,跟林子发消息说不回去了。
许愿洗完澡用浴巾半裹着身子,一只肩膀和另一边的大腿露出来,到了房间,蒋首长正躺在床上,看到这场景说:“等下,你停着别动。”
许愿停下,疑问看着蒋张衡。
蒋张衡从他的角度看去,这许愿半披着浴巾的画面,简直跟古希腊的雕塑一样,又像文艺复兴中的画作,太美了,他看许愿还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后面的灯光照过来,把他的轮廓勾勒得一条白线,蒋张衡觉得这画面得画下来,画下来挂他卧室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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